“阿乔姑娘现在何处?”
迈过门槛的一瞬,她头也不侧地问给她开门的小厮,却只得了一个懵懂的摇头做回答。
“阿乔姑娘今日还未归呢……”
“还未归?”蛟二眉一皱,停了脚下步子,回身看那小厮,疑惑问道,“现在都什么时辰了?”
“现下已是戌时三刻了。”
侍卫营医馆酉时放值,阿乔每日步行往返,一趟只需不到一刻,就算她下了值不急着回庄,而是流连市集食肆,也多不过酉时中便能到家,今日是何故,竟这个时辰还未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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蛟二心中掠过一丝不安,追问道:
“她可留了口信,或说了去哪?”
那小厮挠挠头,有些不确定地回:
“口信……好像没有留,不过夫人已派人去侍卫营找了,想来不多时便会回来。”
蛟二看他似乎并不知晓详情,便不再追问,而是转身大步朝听翠堂去了。
重重翠竹掩映,薄雪轻压,意境非凡。可蛟二今日无心欣赏,只觉得这回廊弯绕冗长,恨不能一跃翻过竹丛,直冲进听翠堂里。
好在这回廊多不过二三十步便走到了尽头。蛟二一跃至廊外,三步并做两步奔至听翠堂前,一抬头,便见到那阶梯之上的门口立着一个单薄的月白色身影,是明月。
“姐姐!”
蛟二一步跨上三级阶梯,再一步,便停在了明月跟前,将翘张望的她惊得一愣,这才回过神来。
“皎儿,你这是……?”
看着她额角渗出的汗凝成水珠滑落,将零散的鬓濡湿贴在微微红的颧骨,明月似乎感到一阵热气从妹妹身上朝她扑来;再略一打量,她髻松散,衣衫上蹭了不少灰,袖口还沾了血迹,显然刚刚经过一场搏斗。
蛟二并未回答明月的问题,而是匆促地开口打断了她。
“姐姐,阿乔呢?”
明月被问得一愣,可脸上又立即挂上劝慰的浅笑。
“阿乔还未归,半个时辰前我便派了人去侍卫营和东市寻她,应该快回来了。”说着,明月抬手用衣袖轻轻为蛟二拭去额头的汗,又拉了她手要往门里走,“外面风凉,先进来喝口茶……”
“夫人!”
方一转身,身后便传来小厮顺来的呼喊。
“夫人,有消息了!”
听了这话,明月和蛟二均立即转回了身子,蛟二更是从明月手里将手腕抽出,一跃从台阶之上跃至庭中,跑到顺来跟前问:
“怎么说,阿乔可回来了?”
顺来停了脚步,弯腰以手撑膝,大口喘着粗气,回得断断续续:
“阿乔姑娘,不在侍卫营,也,也不在,不在东市……”
看他半句话拆成三句说,蛟二急得一把将他手拉住,迫着他站直,催他:
“快说,你得了什么消息!”
顺来被这么一扯,往前趔趄了半步,这才努力稳住呼吸,咽了口口水,回道:
“小的问过侍卫营的人,说阿乔姑娘下了值便被伤患请走赴宴去了。”
“伤患?”
而明月这时也急匆匆地来到了二人面前,焦急地追问:“什么伤患?将阿乔请到何处去了?”
“那伤患只留了个姓名,”顺来摇了摇头,从衣襟里摸出一张叠成四方的字纸,递给了明月,“去往何处不清楚,不过,有人看见阿乔姑娘被请上了一辆白马车,朝东巷去了……”
“等等,”蛟二眼眸一凛,紧锁着的眉头之间阴云密布,“白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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