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的事你既然不配合,我已经联系了张律师,我们走法庭吧。」
裴渊神情猝然僵住,眼底缓缓浮起悲伤:
「不用。桑宁,我们不必走到那样难堪的一步。」
我看向他,良久的对视,淡声开口:
「是啊。裴渊,我们不必走到那样难堪的一步。」
哪怕没有爱情,但也已经是十多年的夫妻了,该好聚好散的。
裴渊望向我的眼眸,慢慢垂下。
几乎是一字一字,他吃力而难过地开口:
「我们,真就这样了吗?」
13
我点头:「嗯。」
视线余光里,我看到不远处的车窗缓缓合上。
看过去时,猝不及防,刚好看到裴思言好像掉了眼泪。
像是没料到,我会突然看向他。
少年仓皇抬手,在脸上胡乱擦了一把。
没等到车窗彻底关上,就急忙背过了身去。
我回身离开。
不远处的车门突然打开,裴思言急切而无措地追过来叫我:「妈!」
再是裴渊失落阻拦的声音:「够了,回家。」
裴思言第一次失控嘶吼起来:「凭什么!
「妈根本不是你们说的那样,你们都是骗子,是你们骗我!
「我只是被骗了而已,我没有错,我不走!」
我没有回身,继续离开。
片刻有些失神间,一直很听话的大黄,却突然挣开了我的手,朝后面跑了过去。
我急忙要将它拉回来时,它已经跑到了裴思言身边。
隔着他半步远的距离,大黄又停了下来,仔细而小心翼翼地围着他嗅来嗅去。
好一会后,它兴奋地摇着尾巴,抬高前腿就往裴思言身上扑。
回应它的,是裴思言惊慌而厌恶地推开了它,再朝后退了两步。
十二岁那年,裴思言被流浪狗咬过一口,从此对狗留下了很重的心理阴影。
大黄不敢再靠近,难过地「呜呜」了两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