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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0章(第1页)

赵允让已经感觉不到寒冷了,脸上不知不觉露出了麻木的冷笑。

陜州往南最大的城池就是建宁——他爹的封地。

建宁军是雍王一手调教出来的部队,也是厢军里最强的军队,无论是装备还是战斗力,都远远超过其他厢军,甚至连稍弱一些的禁军部队也不是它的对手。澶渊之战时,真宗御驾亲征,禁军北上,被调去守卫京城的就是这支军队。

他不相信,周平没有动过打建宁军主意的念头。

“益之……”

赵允让倚窗而立,喃喃着爹爹临行前给自己取的字,愕然发现自己竟从未了解过他父亲。他爹遗留下来的那份手札里,其实并没有过多地记录花卉名草等观赏性植株的伺养,相反,里面更多的是与军事、民生等实务有益的记载,有的是风土民情,有的是城市布局,还有的是庞杂的医疗知识。

即使有万千抱负满腹才华,都被雍王这个名号扼杀了。

赵允让的叹气里,有种认命的悲哀。作为一方王侯,他的生命里也许注定不该有小瓶子的存在。

没过多久,这种排斥的想法被辽人开始往边境运送军粮的举动加剧了。

周平和赵允让在诸多下属面前发生了冲突,周平建议调援军主动出击,烧毁粮草打乱辽军部署,而赵允让像是被激怒似地直言反驳,坚持固守待援。

“突袭?”赵允让语气激烈,“你知道辽人的粮草放在何处吗?又有多少兵马把守?无论胜败如何,只要你带兵出去,陜州便是一座空城,剩下的百姓怎么办?要那些老弱妇孺去抵抗胡虏的马刀吗?”

继西夏向辽国泄露了暗卫的存在后,北方能送出来的消息少之又少,但也不是没办法推断,只是成功的可能性降低几成。周平不能在外人面前直接回答前两个问题,皱起眉,稍稍平缓了语气说道:“城中粮草不到半月就要用尽,辽人不会给我们更多准备的时间,到时候不用敌人来袭陜州就会变成一座死城。我建议疏散百姓,不以一城的得失论胜败。”

这相当于是变相的撤退。

但赵允让仍然摇头,否决了这个建议:“各地都在闹饥荒,任何一路都负担不起数万灾民,逃难之途又不知要死多少百姓。”

固守一处,死的是一城;放弃守城,乱的是半个国家。

一天的讨论下来,只勉强达成了调半数建宁军前来的认识,最后赵允让还下了死命令,不准一兵一卒出城。

乱休

周平知道,赵允让那个不准士卒出城的死命令无疑是针对自己的,他也不执著,托病住在军医帐中,对外不管不问。

这天,他正和军医讨论药酒的事,却见赵正煊满脸焦急地闯进来。

“师父,即便是与王爷有误会,眼下也不是收敛兵锋隐退山林的时候吧?”

周平示意军医下去,招手让赵正煊坐到一边:“王爷的安排有条不紊,就算我出去也帮不上什么忙。”

赵正煊敏锐地觉察到称呼的不同,尽管只少了一个‘小’字,但意味着距离的改变。他想要追问,却被周平堵了回去。

“师父身体有恙,你怎么不闻不问?”

“……您还没到风湿的年纪,”周平有些惊讶,赵正煊翻了翻桌上的药材,道,“白术、桂枝、防风、乌头、附子……这些都是益气温阳,祛风散寒的药材。”

“牢狱湿气集中,不开些散毒的方子,小恙变成大病,到时候再治就晚了。”

周平回到正事上,反问赵正煊:“率兵出击的胜算能高过据城死守吗?”

赵正煊老实地摇头:“我不知道。”

“现在我告诉你,哪怕多一倍的兵力,我也没有把握。根据目前的情报,根本无法确定军粮是否是诱我军深入的诱饵,”周平说得洒脱,“反正都是死路,为什么不选以逸待劳更保险更省力的那一条路呢?”

暂时打发走了徒弟,周平见药丸都准备得差不多了,就偷偷去了知州府。

两人都默契地没有开口提分手的事,而是看似冷静地接受了关系破裂的事实——不管小王爷的想法如何,周平的情绪并不是那么无波无澜。

平时装满各种得失算计的脑袋就像经历了一场暴风雨一样,呈现出一幕令人惨不忍睹的空白。

周平蓦然回首,看着过去忙个不停的自己,却不知道他究竟在忙什么。

在最初的惊慌无措后,周平试图让自己去适应那种空洞,不出所料地失败了,因为他居然产生了顺应形势战死沙场的愚蠢念头!

只有在爱情没有降临或者已经离去的时候,人们才会产生它是奢侈品自己负担不起的念头,那是种谨慎小心、敬而远之的情绪。越是没有安全感,充满控制欲的人越会害怕那种激越到燃尽一切的感情。

亲情友情让生命温暖而平静,唯有爱情,才会让生命充满期待和精彩。亲戚友人可以是港湾,在船员疲惫、虚弱的时候提供庇护和帮助,而爱人,就像时而狂暴时而温柔的海洋一样,无时无刻都在吸引着船员的注意力。

期待,靠近,伤害,理解,治愈……每个过程都让人欲罢不能。

即使是热情消失一片死灰的时候,看到恋人因为自己的名字瞬间的失神,周平还是控制不住心脏的跳动。

周平一直以为自己不会沦落到临死反击的地步,而形势比人强,大宋就像一匹受伤的豹子,眼睁睁看着虎狼的包围而无能为力。在缓慢的等死过程里,周平渐渐产生了一个疯狂刺激的冒险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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