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玉萍摸向了后腰——
愣住了,仿佛不可置信的又去摸,再去摸。
那里还是什么都没有!
原本装刀的佩袋空空如也!
她亲手插进去的,怎么就消失了?
莫非是防空洞里真的有鬼……
该死的,被骗了。
孙玉萍并不想当一只任人宰割的小羊羔,心里飞快地转着各种念头,眼里的凶光瞬间换成了最初那副有些自卑,又不甘于平凡的倔强,她支支吾吾的回应刚才的关心:“漫漫,你真好,婉清离开以后,我以为再也遇不到愿意跟胖子做朋友的
人了。”
路漫漫迎着火光的脸干干净净,她说:“你忘了我之前是干什么的?护工呀,生命最后的守护者必须要一视同仁,还要有爱心,善良,和最重要的责任感。”
孙玉萍擦去眼里的泪水,一把抱住路漫漫的手臂,想找到真正的知己那般亲密:“如果早点遇见你就好了。”
路漫漫拍了拍孙玉萍搂住她胳膊的手:“其实你早就遇到了,不是么?”
孙玉萍神情微怔,随后苦涩的笑笑:“嗯,可惜她不在了,故人已逝,要向前看。”
“也对,故人已逝,要向前看。”路漫漫脸颊两侧的碎发飘落下来,她借着梳理头发的动作将胳膊从孙玉萍怀里抽出来,然后无公害的扬起萝莉脸,酒窝若隐若现。
孙玉萍心里生出欺瞒别人还沾沾自喜的感觉,玩弄人心在股掌之中真的不要太爽,尤其是他们这些自以为是的“大佬”。
聪明又如何?武力值高又如何,不还是被她耍得团团转?
“漫漫姐,如果我们能够顺顺利利走出防空洞,今晚你能不能到我宿舍陪陪我……”她鼻头酸涩,忍住落泪,“你知道我怕黑,婉清刚离开,我……我容易胡思乱想。”
路漫漫神态自若:“真的呀?那再好不过了。我们宿舍里有个奇怪的柜子,里面贴满了符咒,床底下挂了八卦青铜镜,伊淮说风水有问题很难化解,正好你那儿有空位,咱们俩人挤一挤,让老板睡
对铺,到了晚上安全还能有保障!任凭那些作恶多端的小畜生们有计无处施。”
孙玉萍深吸一口气,表情十分不自在:“漫漫姐,你不需要征求一下伊老板的意见吗?他恐怕不愿意和除你以外多余的人一间房吧……”
路漫漫回头,黑暗中,准确无误的对上那双眼眸。
伊淮“唔”了声:“不然我还能去哪?和前面两位男士挤在小床里艰难度日,还是逼人家打地铺?”
孙玉萍哑然,她干干一笑:“是我考虑不周,程祈安和老于本来睡小床就蛮憋屈的,要是你们三个挤一间宿舍……害,伊老板,你要是不嫌弃就过来住。”
伊淮指尖摩挲几下,随后唇畔扬起笑容:“就怕因为我的闯入,打扰了你们女生之间的小秘密。”
“怎么会咧?”路漫漫茶言茶语的说道,“当然还是安全最重要,玉萍,你说对不对嘛!”
孙玉萍本想提出换宿舍这个理由把伊淮打发走,就算在防空洞里没有下手成功,晚上趁其不备也能杀掉这个只会靠脑子的弱鸡。
谁能料到……
孙玉萍乌龟大憋气,挂上笑模样:“对,当然对!在凶夜里安全才是首要的,我还是没你们想的细致。”
伊淮偷偷冲路漫漫竖了个大拇指,两个女人一台戏,真够阴阳怪气的。
就这交谈一会儿的功夫,他们已经到了铁门附近,空间很宽广,几个人又并排而站,路漫漫去推面前破败的铁门
,上面生了锈,不太牢固,周围依然爬满了那些绿幽幽像真菌一样的植物。
“漫漫姐,你别碰,要是被病毒感染了怎么办?”程祈安建议大家捂住鼻子,“我看恐怖小说里经常描写,越是颜色奇怪的物种就越要离远点,万一不小心吸入口鼻,再变成白肺可得不偿失!”
他甚至还拿起拐杖锤了锤,这铁门看着不堪,烂的不成样子,实际没有钥匙仅凭蛮力还是推不开的,至于铁门后面究竟有什么不得而知……
也许,打开了以后能够逃出生天。
也许,死路一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