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还有柏雪,哪来的大庭广众?三个人都凑不齐一桌麻将。”伊淮翘着嘴角,冲她挡眼的头发吹了口气,“我还从没有听说过,有难同当是这么当的。”
路漫漫缩起脖子,她立马狗腿:“哎呦,都是自己人,老板又是我们之中最厉害的,打个样不对吗?”
伊淮面无表情,心里却极畅快。
平日里最讨厌招猫逗狗也最讨厌其他人卖笑附和献殷勤的嘴脸,到了路漫漫这儿,却耐着性子听完了,发现还不赖,甚至还想再多听听。
伊淮定了定神,伸出手指,点在路漫漫往前凑的脑门上:“满嘴油腔滑调。”
路漫漫吐吐舌头,嘀咕句:还不是因为老板你有bug体质,电一下又。。。。。。
她背脊抖了抖,感觉到头顶的凉意。
不是吧,这么小声都能听见?
路漫漫眯起一只眼睛去瞧,结果发现伊淮阴沉着脸,漆黑的瞳仁儿正在盯着她:“我大致有数了,放心,我可用不起你。”
路漫漫一下就急了:“不
是不是,老板,我的好老板,你是不是误会我意思了?”
伊淮重复刚才没说完的话,手指视若旁人的描绘着她宛如天使一样美丽的眉眼,小巧的双唇,粉透的脸颊,勾起圆肉的下巴,无声地笑起来:“电一下又怎样?又不会皮开肉绽,又不会身负重伤,还是。。。。。。你想说,又不会死啊?”
路漫漫顺势攥住了伊淮的双手,认真解释,嗯,其实是拼劲脑细胞找补:“电一下有没有可能更。。。。。。”她顿住,“更神通广大呢?嘿嘿,疑问句,是疑问句。”
明知道不是这样。
伊淮神情浮动了一瞬,眸光越来越阴沉,拂袖而去:“真话太难听,以后别说了。”
“喔。。。。。。”
路漫漫垂下脑袋,总之还是被识破了不是吗?但刚才那种选择才是最好的,三个人中,她和柏雪连白色衣服都算不上,伊淮那身白无垢要真能蒙混过关——
她正想着,便也没觉得自己做错了。
本来也没错啊?
路漫漫鼓着腮帮子,自己务实又算不上胆小,那个气氛下是不该开玩笑说“打个样”。
唉,语言的艺术博大精深,她该好好学习一下,免得听者有心。。。。。。
倒是伊淮,明明转身了,却又迈着步子朝路漫漫走来——
他微微笑着,还是当初在日伪岛那副嫁衣模样,稍长的卷发,清淡的妆,锁骨上坠着那颗耀眼的红痣,美的不可方物。
晶莹剔
透的墨色瞳仁盯着她,轻轻叹气:
“路漫漫。”
“我也会疼。”
他伸手,把因自己拖下外披打褂而弄乱的头发替路漫漫一根一根捋好。
旁边的柏雪就那么看着伊淮,他从未对其他人这么上心过,显然葫芦里卖的可能是‘腹黑’的药,为了下一刻重击做出的表演。
可之前,通常都不会近距离的、身体力行的、亲自上手。
她都不清楚这俩谁蛊谁,谁又在谁的包围圈里,反正每次路漫漫有点风吹草动,不要命的都是死鸭子嘴硬的伊淮。
显然,有人误以为一切仅在他的掌握中啊~
伊淮见路漫漫还傻着,便拍拍圆溜溜的脑袋,表情些许无奈:“我知道自己是bug,电一下的确死不了,但也会疼,其实你不说,我也会去试一试。”
这话让路漫漫心里瞬间着火,愧疚燃起,心里怒骂了自己几万遍‘我真该死啊’。
无数个夜深人静的夜晚想起后,‘我真该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