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那时的沈清经常不去学校,校长怎么可能还那么笃定沈清能考出状元?
答案就在眼前,他却不敢细想,继续翻看下一张文件。
下一张是赎买记录,日期是前几年。
金额是二百万,还是那只透绿的镯子。
她当了十七万用来帮裴确振作,花了两百万填补了无能为力的遗憾。
沈清从来问心无愧,真正原地踏步毫无进步的人,一直都是他裴确。
直到此时,他才知道,这个看着面冷的人,究竟为他默默付出了多少。
透过这几张薄薄的纸,裴确好像也穿过了几年光阴,看到了当年几乎走投无路的沈清,轻蹙起眉,捧着母亲留下的为数不多没被沈父霸占的遗物,一寸一寸地挪到典当行前,将抚摸了无数遍的镯子放在台前。
沈清,也这样无能为力过。
是为了他。
陈年旧梦忽然醒来,沈清曾经,原比他想象中更爱他。
而他呢?曾经竟然怨恨过沈清的冷淡。
他敢在心底,对自己说,从来没对沈清的清冷有过微词吗?
他敢说自己没在心里偷偷不满沈清表面的冷淡吗?
甚至和沈怀最火热的时候,心里也有一瞬间盯着同沈清相像,但截然不同热情似火的面孔吗?
裴确道貌岸然,一边享受沈怀的讨好,一边划清界限说自己只爱沈清,和沈怀之间的一切不过是没禁住那张与沈清三分相像的脸的诱惑。
实际上,只不过是真心易变,又不愿意承担骂名。
孩子算什么?家业算什么?这样根本不是裴确的全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