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牙齿打颤:“我不是有意对嫂嫂不敬,若是兄长要罚我,我绝无二话。”
傅西洲的眼眸里似有万千寒冰,嗓音也显得冷:“那你便自己去领二十板子吧。”
“是!”傅策起身,灰溜溜地走远了。
汤阮琴笑了笑,从身后抱住傅西洲。
傅西洲抬手,将手掌覆在她的手背上。
“夫人沐浴好了?”
“没有,我是特意出来看你怎么教训弟弟的,他怎么这般怕你。”
傅西洲笑了笑,语气变得极为温柔。
“是小时候,他在爹爹的马上动了手脚,割断了马绳,结果害的爹爹摔下马,腿断了,我便动用家法,将他打的三天站不起来,从那以后,他就老实了,看到我就像耗子见到猫一样。”
原来是留下了心理阴影啊。
汤阮琴总算明白了原因。
“他那么怕你,你又是怎么看他的呢?”
傅西洲的手顿了顿,眼底闪过许多复杂的情绪。
沉吟许久,他才斟酌着给出了回答。
“太意气用事,不够成熟,难堪大任。”
倒是一个很中肯的评价。
对傅西洲这一语中的的看人眼光,汤阮琴有些惊叹,不禁想问问他对自己的看法。
这一次,他犹豫了更长时间。
“聪明,理智,果决,最重要的是,眼光不错。”
活了两辈子,汤阮琴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用这些词评价自己。
可只有她知道,这些都是她用血泪换来的教训。
成亲后独守空房的七年,被安音的欺辱,以及被送去山中折磨致死……
哪怕都已经是遥远的从前了,可只要一想起,汤阮琴始终心有戚戚。
她靠在傅西洲怀里,听着他的心跳声,才慢慢将那些情绪排解消化了。
一切都是崭新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