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殿下竟主动给她家小姐下帖子,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只是现在尚未立春,荷园湖面怕是都结着冰呢,哪里有花可赏。
或许赏花是假,想见她家小姐是真呢。
沈知意听后,面色无波无澜,换上一身素白衣裙后,便朝府外去。
“你去回禀,就说我身子不适,不宜吹风,谢殿下美意。”
“啊?”白芷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往日小姐钟情殿下,可谓是不择手段,就盼着能得殿下青睐,如今机会来了,小姐竟要回绝。
怪,实在奇怪。
相府外一左一右停靠着两辆马车,东宫的小厮见沈知意出来,急忙上前相迎。
小厮等着领打赏的手都伸了出来,哪知沈知意只瞥了他一眼,便朝着将军府那辆马车走去。
“沈小姐好。”元清笑呵呵行礼,搬来杌凳邀着人上马车。
东宫小厮在原地瞠目。
沈小姐今日是吃错药了么?东宫的马车在左边哎喂!
好不容易抢来的差事,没成想赏赐没要到,还被无视了,这该如何向殿下交代。
白芷跟在沈知意身后,低声劝道:“殿下的人就在旁边看着,小姐以身体抱恙为由拒绝殿下,却扭头上了将军府的马车,这实在不妥。若是被有心人煽风点火,后果恐怕。。。。。。”
沈知意的脚步突然停下。
元清最后是空车回了将军府。
他将事情缘由添油加醋的回禀给了跪在祠堂的李煦。
说自己是如何如何的努力挽留沈小姐,可沈小姐还是毅然决然地上了太子的马车,赴约荷园。
李煦听后,脸色一点点沉下,如化不开的浓墨一般。
然后猛地起身冲出祠堂。
临出门时,正巧与刚回府的李忠义撞了个正着。
李忠义见自己这个不成器的儿子如此匆忙,不禁怒喝:“你这逆子不好好在祠堂跪着反省,又要跑哪里去!”
李煦沉着一张脸从李忠义身旁快速越过,星星之火在眼底聚集。
“十万火急的大事,还望爹恕罪,儿子现在若是不去,您的儿媳就要没了。”
李忠义一听,脸色更难看了,指着李煦的背影连连跺脚。
“你这混账,你给我站住!让你好好习武你不听,让你入朝为官你又不肯。成天就知道围着那沈家丫头转,你个没出息的东西!”
能让他家儿子丧失理智的女子,除了沈家那丫头,他实在想不到第二人。
李煦脚下生风,步子又急又快,对李忠义那震耳欲聋的责骂声充耳不闻。
这可把李忠义给气坏了,他抄起身边那柄寒光闪闪的大刀,抬脚就要追上去。
孙芩见状连忙拉住他,“老爷消消气,我倒是觉得知意这孩子挺好,和咱们家煦儿般配的很,孩子们的事,我们就不要过多插手了。”
“你一个妇道人家懂得些什么!”李忠义甩开孙芩的手,“慈母多败儿,你就惯着他吧!”
喜欢又能如何,这小子与沈家丫头没有缘分。
李煦利落地翻身跃上马背,双腿一夹马腹,缰绳一抖,头也不回地疾驰而去,只远远地丢下一句话:
“我若做了官,与知知更无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