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霍谨祁主动提及要休了柳如仪,她自是求之不得,忙不迭点头:“没想到那柳氏居然如此恶毒,她多年无所出早就该让位了,我还怕你顾念旧情。如今你能这般想,甚好。只是王妃之位空缺,王府不可无主母,依母妃之见,得赶紧寻个门当户对的姑娘补上。”
霍谨祁微微皱眉,心里第一个想法便是,若是自已真的娶了新的王妃,恐怕这辈子烟烟都不会理自已了。
而且,他莫名的觉得,沈烟真的会如她所说,头也不回的带着孩子离开自已。
于是霍谨祁毫不犹豫地拒绝道:“母妃,儿臣已有打算。沈烟如今怀有身孕,她腹中乃是儿臣的第一个孩子,这孩子母亲的名分不宜过低,儿臣想立她为侧妃。”
贤妃微微一怔,脸上闪过一丝犹豫。
无论是柳如仪还是沈烟,在她看来,背景都太过低微,远不是她心仪的侧妃乃至王妃人选
瞧瞧其他皇子,娶的皆是名门望族的闺秀,唯有霍谨祁的府中,连个二品大臣之女都没有。
但见霍谨祁一脸坚决,似乎心意已决,她还是将劝阻的话硬生生咽下。
罢了,所幸只是个侧妃,而且这沈烟还是自已送过去的人。更何况之前因为赏秋宴的事情,自已冤枉了沈烟,恐怕离心,如今封她为侧妃,倒是可以笼络住她。
这样即便后面霍谨祁娶了正妃,这后院还是有自已的人的。
权衡之下,贤妃点头应允:“既如此,母妃便依你。只是往后,你可得管好王府诸事,莫再生出这般乱子。”
霍谨祁得了贤妃准话,又马不停蹄赶往皇帝御前。
他言辞恳切,将柳如仪的所作所为一五一十禀明,恳请皇帝下旨休弃柳如仪,并册封沈烟为侧妃。
皇帝目光深沉仿,若洞悉一切的智者,凝视霍谨祁片刻,仿若要将他看穿,想到其他斗得头破血流的儿子,不由得有些感慨地说道:你的兄弟们向朕所求的皆是权力和贵女,你倒好,为了一个丫鬟,求到朕这儿来了。”
霍谨祁闻言,连忙拱手,语气认真的说道:“烟烟她单纯善良,如今又怀了儿臣的孩子,儿臣自然要好好对待她。”
皇帝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欣慰,说道:“你倒是重情重义啊。”
如今自已还没死,自已的这些好儿子就为了皇位争得头破血流,完全不顾及手足亲情。
如今看来也唯有谨祁,重情重义。
这样想着,皇帝看向霍谨祁的眼神更加柔和。
最后皇帝终是准了霍谨祁的请求,旨意一下,快马加鞭送往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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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柳如仪还在小院里哭闹,满心以为霍谨祁迟早会心软。
她发丝凌乱地披在肩头,双眼红肿,泪水肆意横流,原本精致的妆容早已花得不成样子,衣衫也因她的挣扎变得皱巴巴的。
她声嘶力竭地冲着门外喊:“王爷,您怎么能这么狠心啊!妾身到底做错了什么,您要如此对待妾身?”
然而,回应她的只有无尽的寂静。
突然,院外传来一阵喧闹,紧接着,圣旨到。
柳如仪像是预感到了什么,哭声戛然而止,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着院门。
当宣旨太监迈着沉稳的步伐走进院子,展开那明黄的圣旨宣读时,柳如仪只觉脑袋“嗡”的一声,仿若被一道晴天霹雳当头劈下。
每一个字都如同一把锋利的匕首,直直刺入她的心脏。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祁王妃柳氏,假孕诬陷,欺君罔上,罪大恶极,着即废去王妃之位,立此休书为证,钦此!”
柳如仪仿若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双腿一软,瘫倒在地。
她眼神空洞,仿若丢了魂魄,嘴唇微微颤抖,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许久,她才发出一声凄厉的哀嚎,那声音仿若能穿透灵魂,回荡在小院的每一个角落。
周围的丫鬟婆子们吓得纷纷跪地,大气都不敢出,只敢用眼角的余光偷偷瞥一眼这位曾经风光无限,如今却落魄至极的王妃。
与此同时,沈烟的照夕阁却是另外一番景象。
霍谨祁是同圣旨一起抵达王府的,他特地嘱咐宣旨的太监在门外等一等。
自已先走进照夕阁,想要和沈烟一同迎接圣旨。
沈烟其实早就从系统那里知道了霍谨祁给自已求请侧妃之位的事情,但是当太监进来宣旨的时候,她仍然面露惊讶,满脸喜色。
泪水如断线的珍珠从沈烟脸庞滑落,她不由得看向霍谨祁,颤抖着声音感动得说道:“王爷,你对我这般好,妾身都不知道如何报答了……”
沈烟还没说完,霍谨祁便动作轻柔的擦去了她脸上的泪水,然后柔声说道:“烟烟,莫要再哭了,你如今怀着身孕,可不能伤了身子。你只要答应永远在我身边,就是对我最好的报答。”
说完,霍谨祁看着沈烟,忍不住说道:“等你生下孩子,养好身子,本王就给你风风光光办一场婚事。”
说完,他便不顾宫里的太监仍在场,伸手将沈烟揽进了怀里。
沈烟轻轻地依偎在霍谨祁怀里,脸颊微红,仿若春日里盛开的桃花。
待宣旨太监离去,周围的丫鬟仆人们纷纷围拢过来,满脸堆笑地向沈烟道贺:“恭喜侧妃娘娘,贺喜侧妃娘娘!”
王府的下人们也都伶俐得很,知晓沈烟如今得宠,又怀有身孕,日后这王府恐怕就是她当家作主了,是以一个个嘴甜如蜜,奉承话不绝于耳。
霍谨祁看着众人,朗声道:“侧妃娘娘有孕在身,你们都给本王好生伺候着,若有半分差池,定不轻饶!”
众人连忙应诺。而后,霍谨祁又转身,温柔地对沈烟说:“烟烟,你且好生歇息,本王还有些事务要处理,晚些再来陪你。”
沈烟乖巧地点点头,眼中满是眷恋:“王爷您忙,妾身等您。”
待霍谨祁离去,众人也渐渐散去,沈烟独自回到屋内,原本满是笑意的脸上瞬间恢复了清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