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0毫升了,不能再抽了。”眼看着沈云阶昏睡过去,心惊胆战的医生赶忙阻止:“就是正常人,一下抽这么多也受不住啊。”
“人命关天的,磨蹭什么?之前抽了600毫升,不照样好好的?”
“老沈。”
沈父还想继续训斥,沈母拉住了他。
她看了眼病床上眉眼紧闭的女儿,心没来由地一跳:“算了,先带这些血去救柠柠吧。”
循着妻子的视线,沈父注意到沈云阶毫无血色的面容。
冷哼一声。
“逆女,自作自受!”
这时,沈临州站了起来:“妈说的是,已经耽搁太久了,先过去,血要是不够再来取。”
医生刚想察看一下沈云阶的情况,就被沈临州拖走。
傅宴辞与他们擦肩而过,他还记得沈云阶那个死气沉沉的眼神,说不清的恐慌感越来越强烈,准备上前好好安慰一下爱人。
本就有意撮合傅宴辞和庄晚柠沈父叫住他。
“宴辞,你跟我们过去。”
傅宴辞迟疑地望向病床,沈云阶的头安静地转向另一边,阳光透过枯黄的发丝,露出的些许肌肤白得剔透。
这么虚弱惨白,好像下一瞬就会消失。
傅宴辞心一紧上前。
即将离开病房的沈母回头见他没跟上,劝道:“让云阶休息吧。”
想着那边生死不知的情人,以及庄晚柠这三年无怨无悔没名没分的陪伴,傅宴辞不免心生愧疚,迟疑一瞬,将脚步一转。
因着莫名的心虚,他甚至不敢面对面对跟她沈云阶讲。
“云阶,我去看看你妹妹。”
转瞬之间,病房一片寂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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