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暮耐心给他解释,“宋大哥,他那情况,多耽误半天可能命就没了!”
宋念山宋念山从来没有像此刻这样,不明白眼前这个小哥儿在想什么。讷讷地问:“可他没有想让你救啊?”
那个姓张的公子如此看不起他,没有给过他一个好眼色,他为什么还会关心那人能不能活?
时暮只觉得格外费解,“既然有机会,一条人命,能救我当然要救!”
宋念山满眼都是困惑,“可他根本看不起你。”
时暮一直觉得宋念山是个很好的哥们儿,朴实沉稳,待人厚道,这段时间的相处,他已经把宋念山当成很好的朋友。
可这一刻才发现,自己不懂宋念山,就像宋念山不懂自己。
“人命关天,他怎么看我是他的事。”时暮抬臂挡开宋念山的手,“宋大哥,你回去吧。”说完,转身朝着张家离开的方向走去。
时暮心里多少有点憋闷。自己觉得理所当然的事,却得不到身边朋友的了理解。
但多年的临床,让他明白了一个道理,眼睁睁看着生命逝去而无法挽回痛苦,远比被病人误解来得深刻。
甚至能让一名医生终身难以释怀。
时暮也不知道张绥的府邸在哪里,反正在西市,过去一问就知道。
低着头沿湖岸往前,刚走出几步,突然再一次被人握住手腕。
不轻不重的力度,但足以让脚步停下来。
随着心口涌来一缕细微电流,时暮回头,看到是谢意。
他没走?
锦衣华服的男人站在树后,语调虽淡,却自沉稳笃定,“你不用着急,我陪你去张府。”
第17章
其实,医生都是一样,不管平时有多少怨言。面对病患,就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让患者重获健康。
时暮坐上谢意的马车后,轮毂沿着石板道颠簸前行,成纪骑马跟在侧面,先绕路去平安坊琉璃巷的家中拿了随身药箱,顺便和江小兰交待,自己要出诊一两天,让她注意身体。
随后往张绥府中去。
时暮和谢意隔着车上的矮桌对面而坐。
虽然和这人也没那么熟,但有人陪,心里会安稳几分。
时暮也不知道他待湖边做什么。
不过这人有点身份,总是众星拱月,事情多也很正常。
此刻,自己更应该考虑一下张流微的情况。
刚刚B超探查也没看清腹腔出血的情况,但输卵管的孕囊已经不小,如果大量出血,恐怕今晚就会很危险。
青衫少年一直托腮思考,少了几分跳脱和灵动,倒是多了几分身为大夫的慎重和严谨。
谢意指尖点了点桌面,打破安静问他:“张流微到底是什么病症?”
read_xi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