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晏礼立马当着我的面给段淮打电话。
段淮人一向精明,江晏礼胡扯上句,他能接上下句。
我看着眼前江晏礼,就连生气或是失望之类的情绪都没有了。
陌生到,我好像刚认识眼前这个人一样。
段淮不过一会儿就过来了,见到江晏礼和纪瑶的时候,露出一抹笑。
“江哥,嫂子。”
江晏礼笑着挽起纪瑶的手。
“别总想些乱七八糟的,你现在最重要的是好好治病。”
我站起身,收拾好桌上那些乱七八糟的病历。
“江先生,你说要捐精的事,还是你明天去医院体检之后才能定下来。”
我公事公办似的把那一摞子A4纸收拾好,放在包里起身就走。
江晏礼脸色黑得彻底。
纪瑶跟在身后缠着问:“什么捐精?”
段淮朝着他们挥挥手。
“我们就不打扰了,我和安然先回家了。”
我出了门就把那些病历撕碎扔进垃圾桶,抬脚要走,可身后的段淮却叫住我。
“大晚上的,你一个人去哪都不太安全,不如先来我家吧。”
冷风吹在脸上,泪痕干了之后眼角有些刺痛。
我抹了一把脸,没再推脱什么。
“好。”
上车的时候,看见江晏礼给我发了消息。
【安然,瑶瑶她很可怜,你不是什么小气的人,别因为这点事闹脾气。】
【等治疗结束,我们再结婚,乖乖听话。】
3
我和江晏礼青梅竹马,从小就认识。
我喜欢了他十几年,告白了很多次,都被拒绝了。
我模样不错,家境也好。
江晏礼虽然不答应我的表白,却也对我很好,像是把我当妹妹一样。
直到听见他和朋友调侃:
“苏家的独生女谁敢乱玩,还没到和她在一起的时候。”
没过多久,拒绝过我无数次的江晏礼,答应了贫困生纪瑶的表白。
我一个人在酒吧里哭得鼻涕一把泪一把,最后还是段淮把我带走的。
段淮恨铁不成钢似地看我。
“你到底喜欢他什么?”
我擦干了眼泪,哽咽着说:
“我妈妈告诉我,我们定了娃娃亲,以后是一定会在一起的人,我当然要喜欢他。”
江晏礼以后会是我的丈夫。
爸爸妈妈和江晏礼的爸爸妈妈,从小都是这么告诉我的。
段淮给我擦眼泪,看着像是有些怨气的嘀嘀咕咕。
“就你自己一个人老实,江晏礼自己都另寻新欢了,你自己也回头看看啊!”
回头?怎么回头?
我使劲扭头往后看,结果把脖子扭伤了,疼得龇牙咧嘴。
段淮一边骂我傻逼,一边给我煮醒酒汤,让我醒酒之后赶紧滚去拿医保卡挂脑科。
我没伤心多久,就听说江晏礼和纪瑶分手了。
纪瑶以死相逼,江晏礼都没回头。
那时候已经临近毕业。
两家说好,一毕业就结婚。
江晏礼那时候和纪瑶交往的事被捅到江家老一辈耳朵里了。
江家担心联姻出岔子,这才逼着江晏礼分手。
纪瑶自那之后就说自己得了抑郁症,江晏礼对此一直有些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