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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第1页)

中午,周长城去国营饭店买了个卤菜,挑了万雪给的两个咸鸭蛋,带着万云到师娘家去吃饭。

因为赶着去看房子,他们三个提早吃了,周远峰和周小梅到家楼下的时候,大家互相打过招呼就匆匆往公交站台走了。

中午的公交车人不多,三人都有座位,周长城买了三个人的票,出去六毛钱,他心里稍稍记了一下,但转瞬就让自己赶紧忘掉,现在不是算这些的时候。

下了公交车,三人先去看渡口街边上的房子,那一块的房子像坝子街,可外貌看着比坝子街上的房子还要破旧,一长排的房子,有平房,也有带木头阁楼的,外头是一条大河,没有汽车的时代,平水县只能靠船只出行,这附近有块平地,久而久之便形成了渡口。

李红莲打听到的就是带阁楼的房子,邻居说是个合租房。

房子一间间高矮错落,外形都长得差不多,周长城问了几个人才问到要转租的那个阁楼。

渡口这一带是平水县最老的住宅,从老早还没有周长城和万云的时候,就开始有挑夫和渔夫之类的人住这里,现在则有不少从乡镇来县里讨生活的人在这儿租房。

周长城万云站在一家类似木头吊脚楼的地方,有点踌躇,是否要进“门”去问问,那木门的门轴已经烂掉,歪了一半靠在墙上,仿佛一碰就要掉下来,里头一楼似乎有一家人在吃中午饭。

“我去问问。”周长城让师娘和万云待在外头,自己上前去敲门,还未进门,便问到一阵浓郁的河腥味,冲鼻,他皱眉,还是硬着头皮去问了。

吃饭的人家听了是来租阁楼的,打量了他一眼,朝楼上喊了一句听不懂的方言,楼上立即传来“咚咚咚”的木头梯子声音,周长城这才看到门边上有一条黑乎乎楼梯走道,顿时吓了一跳,不自觉往后退了两步。

下来的是个身材五短的中年女人,身上一股河里捞沙的味道,跟屋里的腥气融为一体,这人嗓门大,口音重,话说了两遍,周长城才勉强听懂她的意思。

中年女人的意思是这房子一个月八块钱,下个月才能住进来。

站在门口的万云倒是能听懂中年女人的方言,一个月八块钱,便宜是便宜,可他们等不到下个月啊。

“上来看,上来看!”那中年女人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抬手招呼周长城等人上去看阁楼,“能住五个人!”

万云和李红莲踏进屋里,一股子腥味扑鼻而来,两人都没忍住,伸手捂住了鼻子。

“师娘,我们上去看吧。您在下面等着,这楼梯看着也暗,不好走。”周长城让李红莲别往前走了。

李红莲年纪大,闻不得这腥味,想拉他们小夫妻出来,要不算了。

可来都来了,不看一眼,还真有点不死心。

周长城和万云跟着那中年大姐一步一步踏上那吱呀作响的楼梯,真担心这楼梯会不会在哪儿断掉。

中年大姐倒是放心得很,一步步踏得结结实实,用方言说着阁楼的情况,一个月八块钱,什么都没有,就一个空阁楼,他们觉得八块钱太贵了,准备到更远的东郊去住。

万云捂着鼻子,跟在周长城的后头,被那阵腥味熏得头脑发昏,等站到阁楼,才发现楼上没有电灯,唯一的光源是太阳光穿进木头窗子里,洒在木板上。

难怪这中年大姐说能住五个人,这阁楼比陆师哥那儿还窄的地方,没有床,地上竟铺了五块席子,靠近楼梯的地方堆着四个装河沙的簸箕,碗筷杯子跟这些簸箕放在一起,吃喝拉撒全挤在一处了。

昏暗中,周长城的脸色也不好,他一言不发,扯了扯万云的手臂,让她先下楼,自己也跟在后头下去了。

那中年大姐跟在后头,又是一阵结实的“咚咚咚”木楼梯踩踏声。

“怎么样?怎么样?要不要租?”大姐跟在他们夫妻后面,追着问。

万云看看周长城,周长城摇头:“我们再想想。”

李红莲连客气话都不说了,忙摆手:“不要不要不要!你再找过别人!”

那大姐听了李红莲的话,叽哩哇啦又说了好多听不懂的方言,尽管不明其意,但看表情肯定不是什么好话,三人也不和她争长短,抬脚快步离开了渡口街。

从渡口街走出来后,周长城和万云多少有点沮丧焦虑,脸色恹恹,倒是李红莲乐观:“坏的都见过了,下一个肯定是好的。”

第9章

“坏的都见过了,那下一个就是好的。”

李红莲的话,给了周长城和万云一点安慰。

其实这样好的坏的、贵的便宜的房子看下来,倒是让他们对自己想要的租房有了更明确的意向。

刚开始,他们很茫然,只知道不能在租房这件事上花费超过多少钱,也没考虑什么地方,什么环境,现在看了几个住处,倒真是知道了,一分钱一分货。

从渡口街出来,走了二十来分钟才到家具厂筒子楼门口,这时候周长城和万云的心态已经平复了许多,甚至还吃了两颗万雪给的酸李子,酸得他们皱眉皱鼻的,大太阳底下,口水分泌旺盛,连水都不用喝,也算是苦中作乐了。

家具厂的这个房子,比较特殊,李红莲是从他们街道办公室那儿打听来的。

它是家具厂罗师傅早年间分到手的福利房,房子有三十平,二十多年前,罗师傅和妻子在这间房里结婚,后来生了三个儿子,三个儿子一个接一个地长大,前两年陆续娶妻成家。

这听起来是个家和美满、子孙绵延的故事,可年过五十的罗师傅夫妇不这么想,尤其是在三个儿子都娶了老婆之后,闹心的事儿一件跟着一件,家庭大了,可人心也散了。

说起来,也是大家在平水县都没有多余的地方可以住,家具厂这个三十平的福利房,挤了罗师傅老两口,还有三个儿子和三个儿媳妇,铁架床都不够摆。

所以这整个家是日日吵,夜夜闹,闹得家不是家,吵得亲不是亲了。

罗师傅在家具厂是正式职工,做家具的老师傅,三个儿子自会走路开始,就开始跟着他学打家具的手艺,手指有长短,手艺自然也有高低。

去年,他申请自行退下,把家具厂的职位给了得他真传的大儿子罗老大顶替,按照厂里的规矩,罗老大顶了罗师傅的岗,那这福利房就该落到大儿子手上。

可坏就坏在这小小的房子分配上。

八十年代后,有先部分富裕起来的人家起房子打家具,家具厂接了市里不少订单,绩效一直不错,在平水县十个国营厂中,除红砖厂外,家具厂是唯一还在涨工资的厂子,且岗位难求,罗家两个小儿子都难进去。

铁饭碗给了大哥不说,房子也要给大哥,罗老二和罗老三两家人立马就不干了!

大家都是儿子,都结婚成家了,凭什么大哥占了一切便宜?

那罗家人八口人哭着吵着,能把筒子楼都给掀翻了,不论是厂领导还是房管科,就是楼上楼下的邻居都过来劝。

可就是没有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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