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芷宁神色淡淡的应下,心却像被刀豁出一个巨大的口子,不停的往外面冒着鲜血。
老人家的精力不太好。
季芷宁答应季父后,她就松了口气,沉沉睡去。
而季父本来就住在vip病房里,两张病床。
她耐心下来,将季母哄睡之后才离开。
这个时节已经入冬,凌晨的街道上空荡荡的,一片萧条。
冷风吹的季芷宁眼睛痛。
她想起刚刚父亲话,又想到傅骆闻,脚下难以抑制的朝着墓园的方向走去。
不知疲倦的,一步一步,隐入黑暗之中。
季芷宁走了三小时,终于在天色泛白之前,来到了傅骆闻的身边。
她坐下,靠在冰冷的墓碑上。
傅骆闻的遗照依旧笑的那么灿烂,甚至温暖的刺人。
季芷宁喃喃自语。
“很好笑吧,你活着的时候,我不准你把我们结婚的事情告诉别人。”
“现在你死了,我却跋山涉水的来找你。”
“我很想怪命运弄人,可现在看来,弄人的不是命运,是那个愚钝的我自己。”
“上天是在惩罚我吧,惩罚我没有好好对待你。”
“傅骆闻你知道吗?那种爱人死去之后的痛感来的很慢,从撕心裂肺的大痛,再到生活里一些随处可见的小痛。”
“其实我也不怕你笑我,我有时候真的觉得,想跟你一起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