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自己的手很自然捏了两把的李信欲哭无泪,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当时那手好像不是他的,冷静下来后的右手大拇指又细细摩娑残于指尖的温度,只记得手感真好,看起来瘦还是有肉的。
好吧,他认。
少年,衝动了。
痛感缓和之后他才细细看着眼前恶狠狠瞪着他的女孩,她的眼睛很美,纤长浓密的鸦羽被眼泪凝结成一束束,明眸如水般清澈,会让人不自觉的心动。
刚才她就在自己的怀里,她饱满的额头几乎抵到了他的下顎,温婉的香气充斥着他的鼻腔,连呼吸都带着甜味。
被推开之后,突然觉得好冷,这是为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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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静下来的乔织书浑身颤抖着,呼吸像是失调,她用力的吸着空气,大脑却仍旧缺氧,有微微的晕眩感。
比起李信的不绅士,父亲与二叔才是真正让她心寒,她狠踩的那几脚不过是突然找不到出口洩力而已。
父亲看似无关紧要的一句话,像场倾盆大
雨将她从头到尾淋个彻底,她这些年近乎自虐的优秀不过是一场笑话。
她的能力是优秀的,也有自己想做的目标,就算家族不让她继承她也无所谓,尽管已经有心理准备,可是亲耳听到自己父亲将她视为政治筹码,她如何不伤心?
乔织书眼中的景色从清晰到模糊,直到眼泪又落下的瞬间,又恢復清晰。
往日的骄傲彷彿被掀了底了,她不想再有第叁人见到她狼狈的模样,默默地擦了眼泪,又绷起小脸恢復高冷的模样,翦秋瞳恨恨地横了李信一眼:
「你为什么在这?」
李信抿着唇,帮我哥把风,这能说吗?
相对无言,他想自己目前也做不了什么,至少陪陪她吧,他李信下了自己的西装外套盖在女孩身上,帮她挡了风。
意识到女孩可能需要一点空间,李信又被背过身去,再次拿起兜里的菸盒。
腥红的火光在他的脸上明明灭灭,用吞吐的云雾来缓解此时的尷尬。
这是第二次抱她了,她的身体好软,带着野薑花气息的绵软还在他脑中不停地回味着,被她触碰过的胸口像被烈火灼烧,带着委屈与控诉的双眼分明像一株妖冶的罌粟。
一旦触碰,就会跟着坠入万丈深渊。
他心中不快,傅奶奶当初介绍他们认识的用意,他自是知晓,虽然他没有谈恋爱的打算,但是乔织书总归是他喜欢的类型。
结果这还不到几天又开始介绍新人了?这算什么?
冷风萧瑟,她不知道自己就这样默默站着哭了多久,直到那个一直在身边的男人感到有些不耐烦即将踏步离开,她仍安静地站在原地。
落叶被踩踏,发出了窸窣的声响,走了两步他才转头,那个驻足不前的少女独自站在黑暗中,只有不远处的灯光勘勘能照到她微弱的身影。
李信叹了口气,又走回她身边,将胸口的手帕地给了她,连声线都温和了下来:
「回去吧,这里这么黑,你不怕鬼喔?」
少女看了眼男人手上那条帕子,没有接过去,只淡淡说是他们该怕我。
「为什么?」
李信有点怔愣,但女孩只是沉默着,正当他以为女孩有什么难言之隐时,只听见女孩幽幽开口:
「鬼的怨气都没我重。」
男人轻轻笑了,他将帕子贴上少女的脸颊,轻轻按乾脸上的泪痕,他将零散的发丝勾到女孩耳后,声线是能滴出水的温柔:
「需要我帮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