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是合法夫妻,都有权利住在这个屋子,你不能赶她出家门的。”
警察看着面前的江承。
他旁边的杨柳和沈婷一句话都不敢说。
江承是知识分子,他一向遵纪守法,对着警官连连点头。
“我知道的,今天我们夫妻只是闹矛盾了。”
警察又看向我儿子。
“小伙子,虐待老人是违法的,不能对你妈妈动手,给你妈妈道个歉。”
儿子眼底都是不服气,但也只能给我道。
“对不起,妈。”
警察见他们也很积极配合,说了几句也就离开了。
于是屋子里,只剩了我们几人。
“妈,你怎么能报警呢,我们可是一家人啊。”
儿子恼怒的看着我。
杨柳也说:“是啊,安月,你这样可是害自己人,我知道是我们今天太唐突了,我现在就带婷婷离开。”
说着,她就拉起了沈婷。
江承拦住了她们,他例外一只紧紧捏着拐杖,布满皱纹的脸阴沉到了极点。
“砰”的一声,他用拐杖将电视柜上我和他唯一的合照扫在地上,相框玻璃碎了一地。
他瞪着我,声音里都是怒气:“真是蛇蝎之妇!”
“你不同意没关系,我带着她们离开这个家行了吧!”
说完,他和杨柳母女俩摔门而去。
顿时,客厅里陷入了寂静。
只有儿子在旁边喋喋不休,“妈,我都不知道怎么说你了,你怎么会这样恶毒啊,竟然还敢去报警。”
“你还是我亲妈吗?”
这一刻,我像是听不到他的声音了。
只是呆滞的看着地上的照片,照片是我江承结婚时拍的,此刻上面还有零零碎碎的玻璃碎片。
我突然觉得,我和江承这五十年来的婚姻到头了。
我努力起身,去厨房拿了一把菜刀,然后走去房间。
儿子吓得脸都白了,急忙抓住我的手:“妈,你干什么。”
我毫不留情的推开他,然后进了房间。
手里的菜刀昨天才磨过,锃亮锃亮的。
儿子还在外面拍门,好像还在给江承打电话。
我没有搭理,只是静静的看着这个屋子。
这里有江承的书,衣服。
床上还有他的被子,这么多年了,他一直是和我分开盖被子的。
此刻,我再也忍不住一菜刀砍在那被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