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兄瞪大眼,“难道说……”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两军交战拼的不光是正面迎击的战士和将领的指挥,军队的后勤也是重中之重,粮草辎重、兵器车革、甲胄药医,这些的储备充不充足往往也是一场战役输赢的关键。”
张良顿了一下,端起碗喝口水润了润嗓子。
“一位好的军医可以在战斗中最大限度的保留军队的战斗力,而今天下,最厉害的医师几乎都聚在了咸阳。”
半夏医术水平如何,从救了项籍的解毒药就能看出来了。
张良:“高兄,你如果你是项梁,会舍得杀掉这样顶尖的医师吗。”
高兄用力摇头,听张良解释完他都舍不得杀半夏了,何况深谙兵法的项梁。
“所以,他一定要留住人,不论方法。”张良
吴芮听完不由拍手:“妙哉,此计环环相扣,死路求生,子房啊子房,我真是越来越佩服你了。”
心思通透的他瞬间明了了张良的打算。
博浪沙行刺后,始皇帝东巡路上的护卫一严再严,严兵把控的齐地怎么都不如更远的楚地好躲藏,张良又让对方以吕齐消息引得项梁的注意,现对方是一名医术精湛的医师。
若项梁因夏无且身份犹豫对半夏是杀还是留时,咸阳传出夏无且被抓的消息,恰可以消减一丝他心中的疑虑,至少保那小医师暂时性命无虞,直待张良前来对小医师的身份做上最后一层担保。
张良是算准了以项梁惜才的个性,必不会放她去咸阳送死。有在楚地颇具根基的项梁在,这个小医师才能虎口脱险。
高兄却突然表情一僵,坐立难安地看向张良,果然见他捧着碗,神色淡淡不见任何情绪。
他们到时,半夏已经在去往咸阳的路上。
从高兄表情上意识到不对的吴芮放下手,向他投去询问的目光。
高兄将脑袋凑过去,硬着头皮粗略解释了一通,他话音一落就见吴芮一呆。
心里将这计谋仔仔细细演算了一遍又一遍,他仍不知道那个小医师,是怎么从生路里跳出来,偏闯进绝路的。
可是明显有所隐瞒的张良高兄不愿在此事上多说,纷纷沉默下来,场间的气氛尴尬到了极点,吴芮忙干巴巴转移开话题,不再提起半句。
灯芯噼啪响了两声,枯燥的聊天使得本就喝了不少酒的三人昏昏欲睡,张良索性转身搬出棋盘,示意吴芮与他对弈一局。
撇开脑中的百思不得其解,吴芮当然是乐意至极,毕竟对他来说下棋可比猜那些个简单多了。
油灯撤开,臭棋篓子高兄自觉旁坐观棋,吴芮先拿走其中一盒棋子。
开盖。
黑子。
张良执白先行。
吴芮只觉出奇的倒霉,棋术上他便弱上一层,此刻又被对方得了先机,真真是天不佑他啊。
冬日的寒凉与酒气未解的燥热混作一谈,他一着不慎便落下一步昏招,先前局势还好的大片棋子入了死路,心下暗道不好。
眼睁睁看着对面那张漂亮的脸上弯起一个小小的弧度。
拈棋,落子。
胜负已定。
好个当仁不让张子房!
懊恼挠了挠头,对面的人好似没现般笑盈盈拱手:“兄长承让。”
啧,好让人火大。
平日那般善解人意的张子房今日极不开窍,迅收好棋子邀请对方继续,好似多日积攒的郁气终得了一处宣泄口般,看起来迫不及待极了。
一连三盘,三盘惨败。
于是第四局邀棋,豁达如吴芮,也挂不住脸不愿继续了,借口如厕离席,将在旁昏昏欲睡的高兄被拉到位子上。
关门声震耳欲聋,对面子房笑容明媚一片岁月静好。
被塞进手里的棋盒顿时就拿不住。
“公子,我……”他硬着头皮张口想说话。
咔哒。
张良默默落下一子,慢悠悠朝他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