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束缚在了这狭窄天地。
林榆故抿直嘴角,脸色顿时惨淡着,没有血色的肌肤,清晰可见着血管青筋。
晚上,安然叫醒林榆故,“去洗澡。”
床尾放着崭新的病号服。
“你打算关我到什么时候?”
安然没说话,只是解开了他的链子。林榆故坐在床上,静静地呆着。
安然也不催促,过了一个多小时,看他还是没动静。
起身抱着他,放进了浴缸里。
他只放着半缸的水,不会淹死人,还能洗干净的程度。
安然看着他,弯下身体,指节放在了第一颗纽扣上。
林榆故似乎不相信他会这样做,解开两颗,就被牢牢的抓紧。
安然看向他,林榆故扭过头。
他自觉的出了浴室的门。
半夜快过去的时候,安然支撑着脑袋,林榆故已然躺在床上。
病号服还是一样的尺码,人和之前相比,更瘦了。
林榆故闭着眼睛,脸颊是热水熏过后的粉红,唇口有些干裂。
指节在他脸颊上微微滑动着,他对林榆故的心软,犹如深渊。
他拿过湿衣服,就出了房门。
林榆故浓密的长睫颤了颤,更深的陷入柔软的枕头里。
从这以后,两个人再也没有说过话。
一连几日,安然都是早上醒一下,进去找林榆故,带着他刷牙洗脸。
卫生间,洗脸池,一个在左,一个在右。安然漫不经心的刷着牙,睡眼朦胧。
林榆故认真的刷着,偶尔会从低眸中的余光,安静的看着他。
安然照例给他打营养液,扣上金属链子,发呆三个小时。
等到输完,亲眼认真的看着针头,就在他手中,被他带走。
这里是为了林榆故特殊装修的,没有任何的死角和尖锐物品。
就算是撞墙,也是柔软的,不会伤林榆故分毫。
下午,林榆故醒来,床头前会有一盆水果,每天都不重样,没有他喜欢的番茄。
他只是欣赏,安静的看着。
剥了皮的葡萄,切块的芒果和一些洗过的水果,五颜六色的装饰着房间。
房间里的清凉里,携卷着果肉的清香,单单只是闻到,心情莫名的会好起来。
他安安静静的缩在床头前,四周静谧,陡然生出只有他一个人在的感觉。
林榆故望着金链子出神,没多久就去下了它们,刺眼的鲜红,并没有引起他的注意。
林榆故听着窗边,隐隐约约的浪,听的不真切,应该是在退潮。
他来到门前,仔细的看了眼,回忆着安然不经意的手势。
“叮,门已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