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房间里空荡荡,他没有看到人。林榆故又闭上了眼睛。
安然趴在床底,心脏还在砰砰的跳,盘着腿坐着不自觉笑了起来。
他真是怕了,怕林榆故再次讨厌他,害怕再次看到他了。
安然在病房呆了一整晚,每天晚上都故技重施,下点安眠药,让这些守着他的人都睡个好觉。
他没有再碰林榆故,病房里安静的只剩下呼吸和器械滴滴的声音。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直到他蒙上了林榆故的眼睛。
林榆故颤抖的像个木偶一样,支离破碎的瘫在那里。
他轻声安慰着。
“我是新来的医生,你的眼睛有点问题,暂时要上药,等过阵子,在观察观察,不然可能有失明的危险。”
林榆故似乎没有反抗,安然松口气,撤开手的时候,手掌反被掐住,顿时一阵疼痛。
他双腿一软,重重跪地。
能收回手的时候,已经血肉模糊,洁白的房间里,满地都是他的血液。
而床边那种细微的晃动感消失了,安然睁着红通的眼睛,偷看着床上的人。
还是他刚进房间的那副神情,睡的很安静,如果忽略嘴角的血渍…
安然半晌,抬手给抹掉了。
刚刚他低着头,不会看见他的脸的。应该是被突然靠近的举动,吓着了…
安然掖了掖被子,退出房,他控制不住手臂,疼得直抽搐。
时间快凌晨,还得清房间,恢复原样。
免得让人怀疑。
他匆匆忙忙跑去包扎了。
背后的探视大玻璃,清晰的映刻着那双苍白无神的眼睛,倒影着安然离开的背影。
安然做完午饭,穿着一身白大衣,推着餐车过来的。
“吃饭了。”
闷闷的声音没让他们察觉这个人是安然,拿了饭菜旁若无人的低声交流起来。
安然不自觉的紧张起来,但是没有任何视线落在他身上,他就这样安然无恙的进来了。
安然挑挑眉,早知道这么轻松,还不如早点做饭,省的被他们赶来赶去。
房间里昏暗,安然扯开窗帘,驱走不少阴霾,明媚的光线照影着病床。
林榆故只露出半张脸,看起来睡的格外深沉。
安然轻手轻脚,给他蒙上眼睛。
手掌不经被触碰到,钻心的疼痛,让安然低着头。
“你不该靠近我的。”
刹那间安然停了呼吸,扶着他的脑袋,僵直身体,一点也不敢动。
“呃…”
安然发出了被识破的尴尬音…
“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