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在他记忆里那个最深处小小的房子,永远都是被深埋在臭气熏天的烟雾里。
他在那个穷乡僻壤的地方出生,妈妈也在那堆烟头里,被迫堕落自杀。
“掐了。”
保镖似乎没料到他会这么冲,按住他的肩膀,顾南意不受力噌的一下跪下来。
“嘶…”
“不喜欢?”
“上一世的你不沾烟酒,好像也没说过不喜欢这些东西。”
顾南意眼前的黑布被人去掉,他看清了周围,同时也看清了他此时此刻的处境。
这层楼客厅很大,只开着一扇窗户,紫金的窗帘被劲风吹的呼呼作响,形状怪异更衬得这里阴森。
顾南意转了转眸,打量着林洛故。
指边的烟轻轻的颤了颤,烟灰轻飘飘的落在地摊上,那里被烫出个洞,上面扔了好多烟尾头,看样子忧愁的很,没少抽。
一身黑衣,衬托得手腕白皙,顾南意发现他的纱布还是昨天他打的结,没有换过。
林洛故交叠着双腿,深陷沙发里,熨烫笔直的西裤显得更加的修长,棕色昂贵的皮鞋,像是要蹬在他脸上的模样。
脸色苍白,低眸着双眼,长长浓密的睫毛如鸦羽般,不知道在想着些什么,有意无意的打量着他。
“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我想你是认错人了。”
林洛故的手边一顿,他含了口烟,顾南意就被压在他面前,轻轻的吐着,模糊了那张他死都不会忘记的样貌。
如果不是他脸色不对,房间里又阴沉沉的,顾南意指定跟他掰扯掰扯。
他屏住呼吸,沉默着。
“喜欢还是不喜欢?”
“不喜欢。”他嘟囔着。
房间里一声轻笑,他听到脚步声,林洛故就站在他面前,顾南意的头被按住,只能低低的看着他的鞋子。
“你跟他们说不能伤我,就是打算这么对我的是吧?我不过就是喂了你吃两片安眠药,不过分吧?”
他唇角扯扯,不满的说道。
扑通一声,那个别他手臂的保镖被踹飞几米远,刺耳的声音瞬间的划过,顾南意大喊着,“别!别别别……”
那根手臂粗的棒球棍悬停在他的脑袋上,仿佛下一秒就会脑袋开花,血溅当场一样。
那棍棒的保镖看了眼林洛故,得到示意后,退在他身后。
“还满意吗?”林洛故轻声问着他。
头顶那股力量也消失,只是压着他不能动弹,他抬头看着林洛故,那些如浮尘般的烟灰被抖落,闪着火星在空中飘着。
随时随地能掉在他眼睛里一样,顾南意连忙扭头,在脖颈处感受到了那些星火,烫得他不太好受,径直闻到一股烧焦的味道。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他没找林洛故的茬,也不想跟他说话,顾南意垂着脑袋丧丧的,一副任他处置的模样。
“听说你想转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