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云楼让每个人都把自己今天跟踪的情况说一说,这十来个人笼共花了两刻钟的时间将他们看到的汇报了一遍。
那几个人虽然看起来有些怪异,但大部分都没让这些锦衣卫找到进一步怀疑的突破口。
有肉痣的那男人最后去了一家宅院,看起来就像是寻常人家,屋里还有一个干瘪的女人应该是她老婆。
扛着锄头的农夫出城之后也回到了农院,屋里没有其他人应该是个单身汉。
剩下一个阴柔的书生则是去了一家福缘客栈,此人像是里面的租客。
这三人身上没有露出破绽,不过徐云楼觉得还是应该先盯着,他的直觉告诉他,盯着这三人应该能有一点收获。
至于还有一个胖女人是凌一山在盯,现在还没问过所以也不知道什么情况。
“丢失儿女的人家户一共有八个,你们每人负责一户,再有四人去城里继续打探消息,主要方向还是城里或者来城里的一些权贵的动向,剩下的六人轮番看守我带回来的那个人,三班倒,吃喝拉撒都得给我盯紧了。”
徐云楼安排好了任务之后带着盯第一班岗的二人去了软禁周韩宇的地方。
“一山,出来一趟。”
徐云楼一招手,两名锦衣卫进去将凌一山换了出来。
“你还记得这东西么?”
徐云楼将那块从周韩宇身上搜出来的‘玄’字腰牌拿了出来。
凌一山接过之后看了好一会摇了摇头,“没见过,这是什么?”
“五六年前,‘青天会’的案子,这是‘青天会’的腰牌。”
徐云楼压低声音刚说完,凌一山瞪着眼睛就要惊呼,徐云楼赶紧比了个噤声的手势,“别出声,这东西是从里面那家伙身上搜出来的,所以我才如此谨慎让咱们的人亲自看管。”
“青天会不是已经被全灭了吗?那时候我跟着还是小旗官的大人您一起参与的行动。”
凌一山的记忆被拉回到了那惨烈的一夜。
锦衣卫的编制里面,一个小旗统领十人,总旗麾下有五个小旗官,而百户管两个总旗,十个百户则为一个千户,共计一千一百二十人。
那一夜北镇抚司两个千户所浩浩荡荡的两千余人参与了剿灭‘青天会’的行动,这还不包括东厂督战的几十个理刑官带的东厂番子。
在京城的黑夜之中,两千多人马在京城各处大开杀戒,而对方的人数竟也不在少数,从入夜时分开始杀到鸡鸣天亮,从皇城最北边的德胜门杀到南边的正阳门,皇城之中的每一条沟渠都被鲜血染红。
那一夜的叛党死了不知道多少人,但锦衣卫北镇抚司折损过半确实十分清楚的事实。
“吴森吴大人就是在那一场密战中殉国的,而且当年参加这次行动的锦衣卫总旗竟没有一个活下来,简直是无比的诡异。”
凌一山也想起了那个一脸憨厚身手了得的总旗大人,他皱眉看着徐云楼道“当初青天会不是被全歼了吗?怎么还会有残党?”
“这就不清楚了,或许是京城外的余孽,他是解开我们心中疑惑的突破口,所以得严加看管起来。”
徐云楼吐了口气,随后话锋一转,“陈年往事先放一放,你跟踪的那个女人情况如何?”
“是个青楼老鸨,就是之前卖酱驴肉的那个小二跟咱们说的保定城最大的那家红袖阁。”
“还真是巧了,正打算去里面问问智海、智觉两个花和尚的消息,今天就把老鸨子跟上了。”
徐云楼呵呵一笑,随后对凌一山道“今晚咱们也去逛一次青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