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夕一动不动,贴着椅背。
“你嫌耿家的公子腿瘸?”骆夫人尽量心平气和。
骆聿琛一张脸隐隐含了愠怒,“无所事事不争上进,脾气阴晴不定,腿有残疾,您认为我应该满意吗。”
骆夫人拢了拢肩上的披风,“叶柏黎没相中夕儿,和胡生又不合眼缘,我有什么办法?”
“先不嫁。”骆聿琛慢悠悠开口。
黎夕捏紧了扶手,心跳一次比一次剧烈。
“骆家养她们母女没问题,以后不愿意负担了,我安排她嫁,北航集团的潜力股不少,攀上骆家,他们求之不得。”骆聿琛端起桌上的茶,拂了拂杯口的茶叶末,“不急。”
“潜力股?”骆夫人发笑,“年薪几位数?本地有全款房车吗?前途稳定吗?夕儿的母亲再活二十年,潜力股熬到吐血也供不起。”
“我养。”
骆夫人顿时不笑了,看着他。
黎夕一口气哽在喉咙,咽不下吐不出。
“哥哥养妹妹妹夫一家,不过分。”骆聿琛喝完茶,搁回原处,礼仪小姐又斟满。
“你补贴一下可以,养全家老小,那华家乐意吗?毕竟不是亲妹妹。”宾客陆陆续续入场,绕到第一排和骆家打招呼,骆夫人顾不上家事了,匆匆结束话题,“嫁耿家的公子是你父亲的意思,耿家在圈里蒸蒸日上,你少插手了。”
骆聿琛目视前方,既没争辩,也没答应。
叶柏黎在外面和熟人寒暄了几句,进入礼堂。
经过这排,他朝骆聿琛颔首,骆聿琛也点了下头。
“骆伯母。”
骆夫人笑,“柏黎,你母亲呢?”
“她陪父亲去外省探亲了。”
“你母亲也渐渐和我疏远了。”骆夫人语气遗憾,带点苛责的意味,“躲我干什么呢?你眼光高,和夕儿没缘分,我不怪叶家。”
叶柏黎眼神疑惑,眉头也紧蹙,“怪叶家?”
“怎么,怪骆家吗?”骆夫人瞧他不识抬举,铺台阶不知道乖乖下,神情也冷了。
“不敢。”他礼貌谦卑,“怪我。”
骆夫人没继续为难他,叶柏黎走到自己的位置落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