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京都南风楼后院的一间房间中。
轻纱红幔,装潢奢华。
陆怀瑜一身淡青色长衫矗立窗前。
玉身修长,若茂林修竹,俊逸飘雅,在轻轻飘荡着的红纱间更显挺拔出众。
他手中拿着一支羊脂玉笛子。
修长的手指摩挲过笛身,他眉眼间凝了一抹轻愁。
南淳峰从远处廊檐下走来。
守卫在门口的两个黑甲卫立即打开了锁着的门。
阳光映着雪色照进来,陆怀瑾轻轻眯眼。
南淳峰已经径直朝他走去。
眸光顺势往窗外一瞟,正好瞟见外边还留着残雪的竹林。
他轻笑了声:“这会儿瞧着,外边的风景倒确实不错。不过这也就是京都的雪不大,零星洒下,所以那竹子看起来没受多少影响而已。这若是风雪再大些,怕是这片竹林要弯折大半了。”
明明就是个粗人,还偏要装出一副儒雅考究的模样来,借物隐喻。
陆怀瑾听得嗤笑,眼底也是一片凉涔涔的反驳道:“竹子坚韧,便是遇到狂风暴雨,都是宁弯不折的,王爷想要看折断的竹子,怕是不容易看到。”
一句不咸不淡的话,瞬间惹恼了南淳峰。
他蓦地上前两步,直逼陆怀瑾的身边,而后大掌死死撅住了陆怀瑾的下巴。
南淳峰是习武之人,手劲颇大。
今天他又穿了一袭黑色绣金丝祥云的长衫。
这般撅着陆怀瑾的模样,倒真有些疯批霸王的气势。
他迫使陆怀瑾微微昂头,和他直视,冷声道:“是吗?”
陆怀瑾淡然的回视:“是。”
“呵——”南淳峰撅着他下巴的手蓦地用力,指甲狠狠掐在他下巴的肉上,他望着陆怀瑾,咬牙切齿道:“本王还偏就不信了!我不信这世界上真会有折不断的东西。”
“若有,那也一定是暴风雪不够猛烈!”
南淳峰说完,蓦地又加重了掐着陆怀瑾下巴的力道。
有血珠从他尖锐的指甲下溢出,陆怀瑾不仅没有显露出痛苦的神色,还反倒冲他露出了一抹笑意:“那王爷大可试试看!怀瑾也挺想看看王爷到底还有什么手段的。”
南淳峰:“……”
他不是文弱书生吗?
他不是弱不禁风吗?
他不是最怕在这样的房间独处,最怕疼痛流血吗?他怎么还能笑得出来,还这般挑衅他?
南淳峰瞬间有些气急败坏的:“好,我这就叫楼若风过来!我倒要瞧瞧,你能不能经得起他那千娇百媚的折磨人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