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锦刚一醒过来,闻见这个味道有些不适的皱了皱眉。
丝毫没有察觉他的细微神情落在旁边男人眼里却变了味。
宋轻白冷眼地扫视着一盘战战兢兢的军医,声音微沉:
“快三个时辰过去了,他还如此难受,你们怎么治的?”
“这”
一排军医面面相觑,额间有细细的薄汗溢出,却不敢伸手擦。
有年长者上前恭敬回话“宋大人,陆公子体虚,加上早前失血过多,一时之间缓不过来,但现在已经止血了”
接下来的话没有多说,但也显而易见,现在只能等恢复。
不过面前男人的周身压迫感依旧,无半点往日儒雅模样。
所有人大气都不敢喘一声,硬着头皮接受对方眼神扫视。
好在此时,床榻上的病患声音薄弱的唤他“宋少傅”
宋轻白几乎是下意识的回头,见陆锦正艰难的要坐起来,他立马上前搀扶着,低敛着的眼眸有光亮一闪而过。
“还疼不疼?”
他语气里的怜惜毫无掩饰,让陆锦不由得看向了外面的军医。
那张苍白的小脸带了一丝粉色,陆锦稍微避嫌的抽手,摇摇头:
“没事,刚刚睡着了,这个只是小伤。”
他的解释让外面的一众军医如释重负。他们都快要怀疑自己医术了,就记得送来的是皮外伤,可却一直没醒
“把药给我。”宋轻白眼神示意旁边的军医把熬好的药递来,察觉陆锦眼神闪躲着,他便又草草的下了逐客令:
“你们下去吧。”
前面刚经历了低温氛围压迫,所有太医和奴仆都不敢逗留,递了药,纷纷离去。
宋轻白拿着一碗还有些滚烫的药,用勺子舀一勺,吹了吹。
“我自己来。”陆锦脖子被缠着纱布,导致行动僵硬,他伸手要接药碗,但下一刻便被宋轻白固执的错开了。
他定定的看着陆锦,像是在隐忍着什么说“我来喂。”
“”
陆锦这几年生病都是自己吃药的,很少娇气的需要人喂,不过见宋轻白神色不对,他犹豫片刻后还是同意了。
草药熬的汤水黑漆漆的,入口微苦,待半碗下去,陆锦只觉得反胃的紧,小眼神死死的盯向一旁桌子的蜜饯。
宋轻白好像没注意到这些细节,在碗里又盛了一勺,嗓音清淡:
“昨日客栈老板和伙计是故意装的病,等我带军医过去熬药喝下去,他们借着身体不适上茅房,连夜逃跑了。”
陆锦嗯了一声,心不在焉的瞅着那罐蜜饯。
他昨夜就猜到了是有人设的局,调走宋轻白,目的就是为了刺杀自己。
“我看你很久都没跟过来,就返回来瞧瞧。”宋轻白不疾不徐说着,嗓音逐渐轻缓“但你为什么不早早喊我?”
“”
陆锦收回看蜜饯的视线,语气诧异“你知道我看见你了?”
“我从窗外看,你似乎和一男子在私会。”
他语气好像还有着几分别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