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监官扶了扶头上那因为多次下跪导致险些要掉落的官帽,一边安排秩序,一边手脚倒是很麻利的收拾起来。
宋轻白看着差不多了,回头去寻原先跟在自己身后的人。
许是无聊,陆锦正蹲在离自己不远处的地方收拾破碎的药瓶。
他半边脸还系着那条帕子,随着动作,极小幅度的上扬,若隐若现的露出了线条优美的下巴颏儿,白白净净的。
周围的军帐里的光线好像给他添了点朦胧感,如同谪仙。
“回去歇息了。”宋轻白放轻了声音唤他。
我还要你
寅时三刻,军营里慢慢恢复了原先的安静,帐外空地堆着的篝火闪烁,给路过的人驱散了一点点夜晚的凉意。
回到军帐里,宋轻白立马将陆锦从背后抱住,蹭着他后颈。
“刚刚吓着你了吗?”
“吓什”
陆锦扭头,说到一半,沉默着把视线收回,转移话题:
“前面那些士兵,情绪突然很激动,等到后面收场的时候,又好像是恢复过来了,病势看起来也没原先那么重”
他分析着,却忽地感受到耳边一片温热,那人低声喃喃:
“明明是有一点点将我放心上的,为什么当初要走的那么干脆呢。”
陆锦眼眸微闪,乱成一团儿的情绪在心里头一晃而过。
他回眸就能看到对方目光灼灼的盯着自己,但是,他还是不知该如何解释。
片刻,宋轻白轻轻的叹了一声,也不执着要个答案了。
“歇息吧,明日审查那女子,估计也是个棘手的事情。”
说这话的时候,他是很娴熟地准备给陆锦宽衣,也在手刚探到他腰际之时,陆锦侧身拦下他,从袖兜里一掏。
一枚小巧的鎏金牌子映入眼帘,上面刻着妖媚的花纹。
“刚刚那姑娘要跑出去的时候掉下来的,我怕外面人多眼杂,就捡了。”
宋轻白伸手接过端详,上面没有任何字体,但是单从外观和重量来看,不是普通的东西。那花纹还有点眼熟。
“这个像不像那个什么李将军给你送的信封上的花纹?”
“像,但是不可能是他派来的人。”宋轻白几乎是下意识作答。
陆锦原本是客观分析,但见他那么笃定,沉默了一瞬。
接着不动声色的挪开,他自己伸手把外衣脱了放衣架。
脱靴子掀被子钻被窝一套下来可以说是行云流水般顺畅。
宋轻白一晃神的功夫,怀里的温香软玉就已经躺床上了。
“怎么了呢。”
宋轻白哭笑不得的蹭过去,抱着他腰身贴贴,调侃他:
“聊的好好的,怎么就拉着脸了。”
“困了。”
那人用手肘抵着他,语气冷漠“好好睡觉,不要抱我。”
不让抱,宋轻白干脆把脑袋埋他颈间,闻着上面好闻温热的松针气息。
“真是别扭又矛盾的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