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颔首同意。
慌张
油纸伞倒置在墙角,孤独流淌着刚刚替人遮挡的雨水,滴答滴答的声线在这雨天里略显寂寥。
张礼伸手取过,但抬起来片刻,他又转去看着驻足的陆锦,语气稍显困惑“你还要留于皇宫吗?”
自陆家败落,陆锦一直都在宋府住,旁人也当是皇帝默认宋少傅培养新驸马。
尤其此次军营回来,张礼都习惯看到宋轻白的身边有陆锦了。
他想着陆锦今日是怕宋少傅不同意他进宫,故意让自己带进来的,按理应该要装不知情赶回去才对。
但现在,好像并非如此?
陆锦瞧着金銮殿慢慢有宫人出来,不动声色往柱子后挡了挡,也没有时间与张礼多说什么,就只浅撂下一句:
“我住天府书院。”
随后单薄的身影隐进细雨中,浅色罗云衣袍半掩着头顶,遮了不少雨水滑落下来。
连同他的嗓音都轻的让人听不真切。
张礼脸色微顿,半响,眼前的那抹身影摇曳地有些模糊。
大抵这是他们的相处之道罢。
张礼心里无声低喃,随即,脑海浮现出少年平时朝他跑来欢喜的面貌。
他捏着油纸伞的手逐渐紧了紧,良久,踏出去的步伐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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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銮殿里的氛围逐渐凝固,眼见着苏禾公主拆着书信一封封的念着,尤其是每一份书信的开头,提及的官员,都能引起一波的躁动。
皇帝的脸色已经从铁青开始虚靠着龙椅,手搭在太阳穴的位置。
“就这些了,父皇您看看。”苏禾念完,递给候在侧的宫人。
可皇帝哪有心情去看,他扫向刚刚那被点名的官员,见其脸色惨白,就料到苏禾递上来的书信是否真实了。
皇帝气得阖眸,搭在伏手边缘的指尖微握成拳,透着压迫感。
他不急着下旨处理,似乎在权衡什么。
苏禾任务完成,抠着手指往后退了退,主打就是降低存在。
一双水漉漉的漆黑眸子还不忘张望瞧着陆锦口中的少傅-
宋轻白。
这还是陆哥哥第一次求自己护着的男人。
模样俊朗,剑眉星目,微微垂眸的神情若有似无透着温雅。
应是很好相处,平时说话温和的少傅先生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