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相顾翻了个身,脸埋在枕头上闷闷道:“我也奇怪呢,你不会是石头精吧?”
花落风淡淡道:“你懂什么,我可是奇石。”
秦相顾轻笑,似是叹息道:“好吧,奇石神仙,你可要保佑我。”
“我保佑你还不如保佑县衙外看门的狗。”
秦相顾笑了笑没再说话。
花落风凑近他:“你睡够了没有?不做事了吗?”
秦相顾睁眼,正巧四目相对。
鼻若悬胆,如青色远山,风流无拘。青丝如墨地散在脸上,病态美中氤氲出几分诱惑感。
花落风移开眼。
秦相顾撑着起身,整理好衣衫:“走吧。”
楼下只有几位客人,冷清得很。
小二道:“客官来点什么?”
秦相顾大手一挥:“挑最贵的来。”
小二喜不自胜:“好嘞!”
“哎,你听说了没?”公鸭嗓道。
花落风竖起耳朵。
靠墙的两位男子正在交谈。
秦相顾临窗坐下。
“不会还是光头新娘的事吧?翻来覆去就那些,都听腻了。”长脸道。
对面之人喝了口酒道:“这次不是。”
长脸问:“那是什么?”
他卖起关子:“这件事,要从二十年前说起。”
隔壁座位的瘦弱男子插话道:“哪有这么久远,别瞎扯了,不过就是新娘在新婚之夜逃跑,哪那么玄乎。”
公鸭嗓不愿意了:“那我问你,新娘为何是光头?失踪的李家新娘又是怎么回事?井底的尸体为什么是穿着新娘服的和尚?李家新娘至今不见踪影,又作何解释?”
等等,和尚?!
花落风精神紧绷,为什么是和尚?居无师父……
秦相顾噙了口茶,屋外天色微阴,宋晨希推门进来,拍去裹挟的尘土道:“秦明府,打听到了。”
秦相顾放下茶杯:“坐下说。”
宋晨希道了谢,坐下道:“事发点在阆江口的鳏夫家门前,他是目击证人。牵扯的有李地主和盲山邵家小女儿。”
花落风急道:“那和尚的尸体现在在哪?”
秦相顾指腹点了点她光滑的石壁:“那和尚的尸体存放在哪里?”
宋晨希说:“在县衙里。这事很奇怪,和尚为什么穿着新娘服,经查实,这和尚的衣服就是李家新娘穿的那件。”
秦相顾思索道:“死因是什么?”
“机械性死亡,压迫颈椎所致的窒息。”宋晨希咽了咽口水道。
秦相顾抬了抬下巴。
宋晨希行礼谢过,给自己倒了碗水。
花落风心道,尊卑很明确啊。
秦相顾说:“先吃饭,填饱肚子再做事。”
花落风道:“你还有心情吃饭?”
秦相顾托腮:“天大地方吃饭最大,什么事情也不能阻止我干饭。”
花落风气笑了:“曦……贵妃只给你十五天的时间,来的路上已经耽误五天。明明三天便能到,你倒好,一会肚子疼一会头疼一会屁股痛,好不容易到了你又睡一天,你确定你能在九天内破案?”
秦相顾浑不在意:“不确定。”
花落风点头:“我看边疆也是风光无限,你就在那里等死吧。”
秦相顾道:“我怕是到不了边疆,应当在路上就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