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展合上眼,努力将心底怪异的情绪连带那张漂亮的脸抽离。
想法只在一瞬间,可结果并不如人意,情感又不能像物件似的说扔便扔,越是压制心底便越是烦躁,陈展在床上干躺了半个时辰,仍旧辗转难眠。
他索性直接起身,拿了薛崇搁在兵器架上的偃月刀,转身站在院中,操练起来。
这刀用的是上好的精铁,开刃后又见过血,因此刀尖锋利,在月夜下泛着森寒的银光。
重新换过的刀柄不如先前的精细,握手处没有弯月,却更符合薛崇一贯的作风,像一柄杀敌卫国的好刀。
陈展在院中将长刀挥舞的虎虎生风,劈、抡、扫皆游刃有余,他觉着这刀再重些,应当会更趁手。
操练过后,陈展收刀往屋内走,忽而,他脚步一顿,听见了隔壁院的异动。
平静的夜晚本不该有异样,陈展立马拎起长刀便隔壁院跑,行至院内,便听到了刀剑相接的嗡鸣声以及凌乱而繁杂的脚步声。
姗姗来迟的薛礼同陈展对视一眼,闪身便冲进院中,院中两人正同四五个黑衣人搏斗,不曾落于下风。
陈展喊了声:“接刀。”
薛崇眼神微亮,一脚踹开眼前拿刀劈他的刺客,左手扬起,正正好接住陈展丢过来的长刀,他喊道:“来的正好,这贼人的短刀我耍的不得劲。”
陈展接过薛崇扔过来的短刀,大步踏进院中,一同清理刺客。
刺客并非等闲之辈,与之纠缠了半刻钟,将院中打了个天翻地覆,才将几人尽数擒住,薛崇“刷”一下将长刀抡到一刺客的颈边,扯下他的面巾,语含杀意道:“尔等因何而来,奉谁的令?”
那刺客怒目圆睁,满脸不屈,道:“今日是我等技不如人,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这便是不愿意吐露身后之人,在场者又无擅长严刑拷打者,一时半刻也问不出消息,陈展心沉下来,厉声道:“那便都杀了。”
“一个不留。”
刺客头领眼皮子抽了抽,心里泛起了嘀咕:老三怎么还没办成,该不会今夜真要折在这吧?
陈展的刀刚要抹那刺客头领的脖子,刺客张开嘴,正要阻止,院子里却飘出一阵浓烈的烟味。
破破烂烂的王府在外人瞧着威严尊贵,可内里如何只有自己人知道,除却主院,大部分院子都落满灰尘、墙倒顶塌,这要是再烧一把火,一行人怕是只能睡在大街上。
四周都着烟,薛崇踹了头领一脚,低声咒骂:“是不是你们这些龟孙子干的?”
陈展迅道:“先解决了他们,再去灭火。”
刺客头子一听便急了,急忙道:“跑!”
方才还蔫巴巴的几个刺客顿时来了精神,其中一个从怀里掏出一把药丸子往地上一摔,顿时白烟四起,待白烟散去,早已没了那几个黑衣人的踪影。
这时候府里没伺候的人的坏处便显露出来,捉贼都捉不全乎。
世子的暗卫不到紧要关头不会出来,今日这情形,想来也是小世子没有喊。
周宴清推开门,探头左看右看:“叔叔们,打完了?”
“烟味怎么这般重?”小世子一抬头,便见府内四处冒烟,登时眼睛瞪大,他指着远处,惊呼:“着火了!”
“先灭火。”
几人急急忙忙找木桶打水,陈展一把将世子抱进怀里,拎着桶水便往东北角跑,待到了院子一看,才现原来屋子没着火,只有院中间有一堆燃过的灰烬。
陈展蹙眉思索,这些刺客到底想做什么?
是想来王府找东西?还是想杀那个人?
他正沉思,忽而小世子扯了扯他的衣袖,“展叔叔,那边又着火了。”
陈展朝世子指着的方向看过去,只见滚滚白烟从院子里升起,亮红色的火越燃越烈。
“遭了。”
那是他们现在正住的院子。
陈展抱着世子飞奔跑过去,薛崇几人正拎着水灭火,失职的暗卫也埋头灭火,见他们来了,薛崇摸了把头上的汗,啐了一口,道:“这帮龟孙子,别叫爷爷我逮着。”
“否则必定打的他们皮开肉绽,罚他们去修城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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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大,咱们就这样跑了,回去如何向公子交代?”
几个暗卫躲在不远处的高楼上瞧王府内的兵荒马乱,方才领头的汉子揉了把胸膛,心有余悸道:“什么叫跑了?就凭咱们几个,能打得过那些个上阵杀敌的?”
“砍头这活儿不好做,做不好便有性命之忧。但咱们也烧了屋子,回去也能交差。”
领头的继续分析:“咱们可是王爷手底下的兵,没有王爷的令,怎么能杀世子?咱们死了倒没什么,要是叫人现咱们的身份,这不是往王爷身上泼脏水吗?”
“江头也只说是叫咱们装装样子,给公子出出气、泄泄火就成了,咱们可不能本末倒置,忘了自己真正的主子是谁。”
其余几个暗卫跟着点头,老大说的对,他们可不能忘了自己本来的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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