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日起来时,顾淮川已经去上早朝。
我鬼使神差走到了顾淮川的书房。
这里是府内的禁地。
顾淮川说,军中机密都放在书房,所以平日里从不让我踏足。
可现在我才知道。
放的从来不是什么军中机密,而是他心底的秘密。
我定定站在门口,想推开,但是颤抖着手又缩了回来。
如此反复,用了一刻钟才推开门。
待看清眼前的景象,瞬间倒吸一口凉气。
墙壁上挂满了沈清的画像。
每一幅画像上的落款都是:吾妻清清。
书桌上还有一摞书信。
我拿起一封,展开一看,是他和沈清的书信往来。
半月一封,就连出征时也不曾断。
信中并无缠绵的情书,不过是一些家长里短,诗文策论。
可沈清的每一句话,他都耐心回应。
每一封收到的回信背面,都有一行小小的字:
还君明珠双泪垂,恨不相逢未嫁时。
男人的心意隐晦又张扬。
藏在每一封信的几行小字里。
我心口蓦然一痛。
从前他每次出征,我撒娇着要他写家书给我。
可他却总是拒绝,“战场上刀剑无眼,实在没时间写这些。”
“更何况,我不想让你天天等着家书过日子。”
原来不是写不了。
而是想报平安的人,从来都不是我。
泪水“啪嗒”滴在信纸上,晕染开,迷糊了字迹。
我颤抖着手,慌忙将信件恢复原样。
心中的悲凉与愤怒交织翻涌,几乎让我瘫倒在地。
沈清是他的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