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之罔更显恭诚,道,“还望上师不吝赐教。”
“那某便一一说来,你且听好了。”虚影清了清嗓子,旋即道,“玄都天,世上从无玄都天,某创此功法,便是为了创造出玄都天这一方天地,在此天地中,仅有一尊神,其间生灵皆以其为尊。欲达此目的,需两点,一是塑灵身,二是创世界,《玄都天经》分为十章,前五章对应塑灵身,后五章则对应创世界,你修为低微,我便仅说塑灵身,创世界需得自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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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塑灵身,便是以天地纯渺灵气为材,塑为现在身供奉于识海中,此灵身需得以灵气日夜浸润,以使修为涨、功法成。在这一阶段结束后,仍需按之前的心法再塑灵身,分为过去身、未来身,此阶段便唤作三身并立。待过去、现在、未来三身皆凝练后,便要三身合一,成三头六臂状,立于识海正中,此时功法已然小成,经脉打通,念头豁达。再往下则需历劫以铸万世身,成千头万臂状,略有神只模样。最后便是斩身成神,需得推倒灵身,摒弃心中神,彻底以自我为尊,如此《玄都天经》当算功成一半。这些,你可都听懂了?”
李之罔对于剑法十分上手,但对于其他功法则是马马虎虎,故此并不甚明白虚影的话语,但却是记得清楚,恭敬道,“学生愚钝,只听懂十之二三,其余需得来日再做参悟。还请上师告予名姓,学生愿日夜祈拜。”
虚影听完竟一时语塞,“无名无姓之人,你便唤我玄都上人罢了。”
接着虚影又道,“某曾有弟子三千,学《玄都天经》者在二百之数,但无一人修得圆满,多半中途歇止,少半身毁人亡,你既要学,某便将这中凶险提前告予你,届时将死之际也莫怪罪于我。”
“上师何言”
李之罔刚想说话,却见一道精光向他射来,顿时昏死过去,当他醒来后再次进入识海,那玄都上人早已不见踪迹。
李之罔现还能回忆起与玄都上人对话的内容,这便代表此前生的并非虚妄。他当即坐正,开始默默运行起功法来。正所谓万法意在前,他摆正心态,以自身为尊后修行过程如鱼得水,周边的灵气都被他吸纳一空,若有其他受恩惠者在此,定会诧然于灵气的空涸。
灵气进入李之罔身体后,全都在他的指引下进入识海中,整个一气蕴馥郁、寒月胧沙的奇妙状态。他控制着这些灵气往识海中央汇聚,随着他的念头攒动,灵气在他有意识的调控下逐渐凝结为实体,在时间的流淌下终于现出一个人形模样。
李之罔再加把劲,周身毛孔大开,控制越来越多的灵气涌入,那人形模样也越来越明显,渐得生了毛、雕了五官、嵌了骨肉,最后一尊与李之罔一般无二的灵身盘坐于识海之上,其一手指天,一手指地,正是天上天下,唯我独尊。
见灵身终于铸成,李之罔也是长出口气,这代表他已修成《玄都天经》第一篇,剩下的便是日夜吸纳灵气以做供奉,但想到要拜自己为神,多少还是有些想笑。
他睁开眼来,下意识地唤了声云狗儿,一拍头才想起来云狗儿被他派去沐血营送信了,如今不可能在此处。但事情却是出人意料,只见云狗儿推开个门缝喊道,“大人唤我有事?”
李之罔眉头微皱,他修炼无暇顾及,这到底是过去了多久,遂问道,“狗儿你回来几日了?”
云狗儿老实答道,“已有六日。”
六日?云狗儿去沐血营至少需要四日,回来又需四日,这代表他竟已足足修炼了十几日,而这期间竟没人唤醒他,他不由大怒,想着定要问罪一番,刚起身却是一个踉跄摔在地上。
云狗儿赶忙冲进来将李之罔扶起,急道,“辛三哥、方队都来找过大人,似是有事,但见大人在修炼,便没有打扰。大人先坐着,我去吩咐后厨做点吃得过来。”
说完,云狗儿便出去了。李之罔也是一时急躁,总觉得没了他就不行,坐下后反倒是不急了,毕竟能延缓的事多半不会太重要,也得让他们历练番,否则等到他离去众人怎么独当一面?
吃完云狗儿送来的饭菜后,李之罔顿时感觉精力恢复,他站将起来,轻跳几下,觉身子轻盈许多,想来《玄都天经》不仅使他修为加深,还在一定程度上改变了他的体质。他忽得觉得身上油腻异常,往脸上一摸,全是黑黝黝的杂质,便吩咐云狗儿下去烧桶热水,他又看天已将暮,众人许是快回来了,便让云狗儿忙完去唤辛三郎和方削离过来。
洗上回热水澡,李之罔顿觉神清气爽,且他能隐隐感觉到四周的灵气不时的会自主进入他识海的灵身中,而当他主动运行起《玄都天经》时,灵气的量更多且更为迅,这让他不由欢喜,玄都上人可没说此功法还能自主修炼。
对于起步稍晚的李之罔来说,这一点助力可谓意义重大,毕竟在他决定帮助沈惜时对抗命运起,就注定了他没有太多的时间花在修炼上。但是在他听到方削离汇报上来的事后,好心情顿时杳然无踪。
李之罔怒意上涌,他已多次三令五申,但还是有人犯事,追问道,“此事生几天了?是否调查清楚缘由?”
方削离大气都不敢出,老实应道,“禀告罔哥,事情生已有五日。之后我问了那女孩儿一家,又和段硅的口供一一对应,应是真真无误的。”
“那你具体说来。”李之罔抚了抚额,方削离方才也仅给他说了段硅数日骚扰一户当地百姓,还未讲清事情始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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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是这样的,此前治理虫害时段硅也在田上,其间大人请了当地百姓来帮忙,段硅便注意到了为其父亲送饭的女孩。虫害治理结束后,离春耕尚有段日子,大家都不忙,段硅遂日日都去女孩的家门口,倘若这样都还好,但后来段硅愈变本加厉,甚至夜里翻进了别人家的院子,这才让我等知晓。”
“许韦通知你的?”
“对,段硅翻进院子后被起夜的主人给撞见了,结果这厮做事不甚麻利,被邻居们纠合着捉住了,便送去了许韦那里,又转交到我手中。”
李之罔眉头更紧,许韦这招看似是把事情解决的主动权交到他手上,实则是看他能否履行诺言,秉公处理。如若偏袒他这一方,届时在冻溪谷必定处处掣肘,左右无源;但倘若他偏袒当地村民,亦会失去军心战意,许韦可是真真出了个难题。
遂此,他决定亲自去过问两方,然后再决定处理方法。
“老方,这件事你就先别管了,你去处理一下另件事。”
“罔哥且说。”
李之罔沉思阵,农闲的时候还是得让这些军士忙着,不可空闲下来,于是道,“你便到军中去寻个武艺高强的,到时候一闲下来,就由此人教授众人武艺。”
方削离应诺一声,当即退下去办事。李之罔则带上云狗儿去了那姓冯的小女孩一家。
冯家一家三口,除冯父冯母外,便仅有一个唤作冯宝儿的女儿,看见李之罔到来,三人都有些惧怕,除冯父坐了半个屁股,另两人都在一旁站着。
李之罔没想套近乎,坐下后便道,“那段硅做了什么恶事没?”
“没有,但他一直盯着我家宝儿,我还与他说过几句,但他根本不应。后来还翻进了屋里,要不是我偶然撞见,说不得宝儿要遭什么横祸。”
李之罔抬眼看了眼冯宝儿,二八上下,并不算好看,脸也如乡下人般微黄,仅因为年轻带着些活力。他清了清嗓子,道,“所以冯小姐与段硅并没有什么纠葛?”
“这哪有的,我家宝儿基本都在家里做些针线活,寻常不出门,怎会与那厮有瓜葛!”冯父看起来很是生气,“而且那厮都四五十的年纪了,还这等龌龊,大人一定要严惩,还小人一家一个公道啊!”
“我自会秉公处理,你不要担忧。”李之罔面不改色,“那关于段硅你还有什么知道的没?”
冯父迟疑阵,似乎知道些什么但是又不愿说,一旁的冯母见此接过话茬道,“不瞒大人,那段硅与我家男人治理虫害时在同一块荒地上工,彼此相处还算融洽,虫害治理结束后,他说了好几次愿意帮我家干活,但我们怕与军爷扯上关系,就没敢答应。”
李之罔一时没想明白,这段硅被人拒绝后便想祸害了别人家的女儿,这又是什么奇异脑回路。
看再问不出其他信息,他便道,“你们这几日就正常生活,关于段硅的处理,届时我会派人来通知你们。”
说罢,李之罔摆摆手出了冯家的大堂,去问段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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