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李之罔这边占据着人数优势,但战斗刚开始的时候反而是落在下风,各处战线都处在快被撕裂的陷境之下。眼看战争趋势即将再无反复之机,李之罔站了出来,他仅凭手中剑游走于敌军中,吸引住敌军的注意力,大大缓解了他这边的压力,从而使得战线一直保持着微妙的平衡。
如果站在高地上,李之罔或许还能尽量以总览的角度去思量,但身处战阵之中,在满眼的敌人环绕下,他放弃了这种思考,仅想着杀灭敌人,这也导致一瞬间他彻底陷入了战斗的快感中。
很奇怪地是,虽然是初次经历这种厮杀的爽快,但他并未觉得有任何不妥,反而完全的乐在其中,无论刺鼻的鲜血还是恶心的唾液都影响不了他分毫,他只想杀人。
漫长的时间过去,当李之罔终于醒转过来时,只见满地的尸体陈铺在地,敌军五十人的队伍竟无一人存活。
“罔哥,你真是杀神啊。”方削离走过来,一脸不可置信,“你至少杀了二十个!”
“是吗?”李之罔没那么无聊地去数自己的杀敌数,他只是竭尽全力地去杀掉所有在眼前的敌人。
“至少二十个,还不止。光是后面所有人围攻于你的时候,我便数着有二十个了。”
“无论如何,这前半段我们算是胜了。”
李之罔边说着,边回望,现他这边损伤的人手也不少,至少有二十人无法再作战。
“那罔哥得小心了,他们等会儿如果再动进攻肯定会关注你。”
李之罔点点头,这点他自然是知晓,但如果对方没有什么秘密武器的话,来多少人都是无济于事。
眼见敌方暂时没有再进攻的打算,李之罔松口气,朝外喊道,“在下李之罔,来者何人,可是受萧玉城所托?”
一个虬髯大汉走出来应道,“阁下好勇力,不愧是萧马夫要杀之人,某是火离营的邢专行。”
火离营?说实话,李之罔还从未听过这个名字,如今细细打量,现对方披挂着温屠军的徽识,想来是与沐血营一样归顺于温屠军的战营。
他遂道,“阁下与我素不相识,亦无仇怨,今既已知晓我之勇武,何不退兵而去,握手言和?”
“哈哈哈?”邢专行大笑一阵,随即止住冷哼声道,“那我麾下的血债找谁来偿?”说罢,他大手一挥道,“儿郎们,动起来,让他们看看我营得以立足于乱世的本钱。”
只见此前站在后方的百人成二十人一排的战队列开,其动作一致,步调类同,以极其标准的动作解下背上巨大的行囊,露出一根根黑色的长管,随后便往里装填圆滚的炮弹。
“注意躲避!”
李之罔虽不认识那长管,但还是感到一阵威胁,边叫人躲避,边自己扑倒下来。
敌军动作迅,他刚一趴下,便响起轰鸣的炮声,只见漫天的火球呈抛物线落在他附近和后面的高地上。
硝烟漫起,一下就遮掩住战场。
炮响仍是不歇,李之罔爬将起来,看不清四周的情况,只好喊道,“能动的都动起来,随我冲杀敌军!”
说罢,他当先冲出硝烟,往敌军阵地攻去。
一边前奔,李之罔一边也在思考,敌方虽有受恩惠者,但不过寥寥数人,怎可能一百人都能动威力如此巨大的火炮?殊不知,随着时代的展,炼器水平得到了空前的提升,如今一些普通人耗费重金也能使用受恩惠者才能使用的法器,更有甚者还能使用法宝。
李之罔虽不知晓缘由,但也清楚火炮威力巨大,若不让其停下,自己这边绝对会被轰炸全灭。
但要突破到敌军的火炮手面前绝非易事,就算不论邢专行这名统领级人物,前面还有一百五十名敌军正严阵以待。
李之罔并没管跟上来的有多少人,他已冲入了敌军阵型中,凭借着修为与数十名敌军周旋。
战斗一阵,他便觉得自己太过托大。火离营除了兵源素质外,战斗素质也比沐血营高上不少,在几十名敌军的围攻下他根本无法主动进攻,只能一昧地防守。
唯一的好消息就是,他算孤军深入,能直接攻击到他的只有十数人,一时还没有殒身风险。
但越拖对他这一方越是不利,因为敌方占据了进攻的主动权,如果他不能打乱敌方的节奏,不但他会死在此处,就连身后的一众人也无法免身。
愈是急躁愈是容易出错,李之罔数次想冲破敌人的包围都被打回,而且因为心中焦躁,他好几次都险些被直接刺死。
“不行,得冷静些。”李之罔低声说上一句,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只有专注于眼前的战斗,才能挽回整个局面,绝不可瞻前顾后,郁郁而亡。
想通此点,他也不再去想后方的情况,不再担忧麾下友人的生死,全身心地把心思投入到眼前的战斗中。渐渐地,敌人的每一刀每一枪在他眼中都变得分外清晰,而他也能做出相应的举动,或攻或守,随着敌人的长矛被他次斩断,局面终于出现了点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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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之罔一手抓住断成两半的长矛,猛地一拉就将敌人拉到眼前,他注意到了敌人恐慌的眼神但没有管,只一剑插进敌人的喉咙里,随后飞起一脚将尸体踹出,挡住后面的敌人。
接着,他一面挥剑击退眼前的敌人,一面抓起地上的长矛尖一把掷出,运气正正好,在一名敌人的脸上开了花。
“且来,且来,让我杀个痛快!”
李之罔越战越过瘾,逐渐把握住战斗的主动权。他不停留在一地,虽处处都陷在敌人的包围中,但并非所有人都做足了准备留好了防备,他只盯着薄弱点下手,杀伤三两名敌人后便从缺口处跳出,再主动进入下一个包围圈。
而且为了能让自己双拳可敌四手,他还捡起了一把大刀作为武器,一剑一刀如水中游龙般在敌军阵型中闪转腾挪,每过一处,必留下尸体。
“邢专行,你下来与我大战个三百回合,这疲敌之计在我身上不起作用!”李之罔杀得兴起,一面杀敌,一面向邢专行喊话,但很是可惜,始终没有回应传来,李之罔的挑衅终究是落了下成。
他挑衅邢专行自然是有一番考虑,除了无法在短时间内突破敌方阵线外,最主要的是剧烈的运动已让他的身体出现了些微的不舒服,他很是担忧还未冲到火炮手面前就倒地不起。
因此,无论邢专行是否现了李之罔话中的深意,他仍是大放厥词,甚至还辱骂起邢专行来,上及君亲师,下到子嗣妻妾,但对方仍是毫无所动,当真是个耐脾性。
李之罔深呼口气,既然邢专行不被他所激,也就不再行这下作计策,重新杀敌起来。
他仍是威猛如常,各招各式都能杀伤敌人,但只有他知晓自己的身子已经出了问题,动作比起之前已是慢了一些,再这样下去,他真要被耗死在此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