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当。
只要一提起儿子的名字,曲书意心口就疼得喘不上气。
“不用了。”曲书意深吸了口气,“你忙吧,以后又不是见不到了,他很乖。”
薛穆臻手攥了攥,有种想拉住她把她抱进怀里的冲动。
可想到这是在大街上,他又收了回来:“那好,你照顾好当当。”
便转身,回了婚纱店。
曲书意依旧没有回头,向着前方,向着没有薛穆臻的地方,大步走去。
回到医院,曲书意正式办理了离职手续。
同事们都知道她最近丧子,除了安慰与不舍,也说不出别的话。
曲书意却对一切都淡淡的。
倒计时5天,她带着当当的照片去了海边。
“当当,你看见了吗?这就是你想来的海边。”
“一望无际,辽阔美丽……对不起,妈妈应该早点带你来的。”
倒计时4天,曲书意带当当的照片去爬了山。
倒计时3天,曲书意带当当的照片在晚上放了烟花。
倒计时2天,曲书意带当当的照片在湖边露营。
看着夜空,她一步步走向湖边,莫名就有种想要跳下去的冲动。
忽然,不知从哪来了一只蝴蝶停在曲书意的衣领上。
曲书意怔了怔,倏然想起很久之前,当当窝在她的怀里看电影。
看到电影里的角色死去时,当当问:“妈妈,你也会死吗?”
曲书意点点头:“每个人都会死的,不过妈妈会在很久很久之后才会死,等到当当长大,能够独当一面时,妈妈才会舍得离开。”
当当很不舍:“那我想妈妈怎么办呢?”
曲书意摸摸他的头,很久后才回答:“如果当当想妈妈,妈妈就会化作一只蝴蝶来看当当,到时候你看哪只蝴蝶停在你的身上,那就是妈妈了。”
当当抱住了她:“好,当当记住了。”
此时,曲书意看着衣领上的蝴蝶,声音发颤:“当当……是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