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枝有一瞬间甚至觉得他不是人,像某种类人生物,凹凸不平的面具下是一张畸形的,连五官都不存在的扭曲脸庞。
她听到男人缓慢挪动脚步,将整个上半身都趴在仓库木板的缝隙上,鼻尖凑近上方的缝隙,缓慢的呼吸着。
“好香。”
嘶哑的,像风裹挟着沙砾从荒原擦过的声音,从面具杀人狂的喉咙里滚出。
他趴在缝隙上,一层一层的观察着仓库里的货架,蜷缩在最底部的温枝咬紧下唇,用力捂住口鼻,努力将尖叫声和急促的呼吸声憋了回去。
她浑身每一根神经都紧绷到了极点,尸体的脸隔着一点木板缝隙堵在她的视线前方,温枝只能闭上眼睛屏住呼吸,竭力不出任何声音,连吞咽口水都变得小心翼翼。
仿佛很漫长,又好像只有几秒钟的时间,男人什么都没找到,他缓缓起身,拖着尸体再次迈开步伐,窸窸窣窣的声音逐渐远去,那股酸腐的味道也飘远了。
温枝整个人都松懈下来,浑身颤抖,又断断续续的将憋在喉咙里的那口气缓慢呼出。
她睁开双眼,再次贴着缝隙往外望去,几米之外的泥土上,被毛毯包裹的尸体孤零零躺在那里,而戴着面具的杀人狂不知所踪。
他已经进入木屋了吗?
为什么没有听到其他人动作的声音?
混乱的脑海里不断涌出各种恐怖猜想,温枝咬住抖个不停的手指,竭力让身体不要颤抖得太厉害。
她努力凑近缝隙,整个脸都贴了上去,眼珠转动着,想要看清楚外面的景象,找到那双溅了鲜血的黑色马丁靴。
视角转动间,猝不及防的,她对上了那张同样紧贴着木板的绿色眼睛——蹲在缝隙旁的变态杀手,像逗弄趴在掌心的幼兽一样,扔掉尸体后,又悄无声息的回到仓库旁等待着猎物自投罗网。
隔着狭窄的缝隙,那双绿色眼睛兴奋得瞳孔颤,他将面具紧紧贴上来,在温枝喉咙里憋出一声弱小的,无力的叫声时,整个人用力撞上仓库,连货架都在震动!
“啊……啊……”
她觉得自己应该出尖叫,或者抬起双腿拼命奔跑。
但事实是,在极度的恐惧之下,温枝全身软,像顷刻间被卸掉了骨头一般,连最简单的转身都做不到,从喉咙出溢出的声音几乎微不可闻。
她被一双宽大粗糙的手抓着脚腕,用力从货架底部拖拽出去。
浑身布满腥臭血液的高大怪物,一只手就能轻轻松松的抓住温枝的双腿,让她连踢踹的动作都做不了,他喉咙里又出那种野兽的咕哝声。
“好香。”
溅上鲜血的面具凑近温枝的脸颊,冰冷触感和黏腻的血液让她浑身麻,触电一样猛的抽搐一下。
男人鼻尖耸动,提起她的双腿,将她颤抖的腿根强硬打开,整个人都贴了上去,小山一样的魁梧体型压在温枝上方,目光紧紧盯着被汗湿的运动短裤,语气古怪:
“大老远就闻到你的骚味了。”
“你在情吗?小母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