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
忽而,窗外石破天惊,天上一道雷霆坠下。又因树大招风,像是打在望枯耳边,惹得她心有余悸。
在此后,便是狂乱树影,终被压了一头枝。乌泱泱大片,像是什么伺机而动的鬼魅。将窗棂拍打得厉害,何物妄图破纸而入——
望枯无可奈何,埋头入被。
但这雷愈演愈烈,生怕闹不起轩然大波,使出浑身解数与沙棠神木交战。
“轰隆——轰隆——”
又起两声雷,沙棠神木分毫不动。
“轰隆——”
但三四声过后,一声更胜一声,吵得望枯不得已翻身而起。
适时,拼命摇曳的窗户终于不堪重负,铁栓撬走,吱呀大开。
泠风寒雨交加,挤破头也要闯入望枯温热的屋内。
一难不平,一难又起——
沙棠神木也訇然断了一枝。
望枯只能眼睁睁看着,冷得瑟瑟抖。她本想卷起被褥,在窗下死角委屈一夜。
但,为何偏就如此破开了她的窗户,为何断了来之不易的沙棠神木,为何能罔顾风浮濯埋下的护身咒。
怎会尽是偶然。
而能有此等呼风唤雨……或是唤雪的本领。
也只有天道了。
她从前说过,天道不会为她而来。
而今看来,兴许未然。
她拿了忘苦剑,看向忽明忽暗的窗外。
——是与不是,一试便知。
她心知外头有雨,穿鞋也是累赘,随即赤脚夺窗而出。
逆风而行时,如堕冰窖,雨水胡乱拍脸,吹得衣裳也不整,方位也乱个彻底。
直至眼前一方亮如白昼的天,使她睁眼也费力。
隐隐绰绰中,好似见了什么人。
而仔细看清了,才知不是一个,而是一圈人。
如此奇观,似寒江渡天,似流潋沧海。细看,才知是青灯几盏中,有万佛朝圣。
万佛之尽,正是那婴脸天道。
为之佛,声似洪钟:“试问苍天,可还人间一个清宁。”
其余人随之虔诚:“可还人间清宁——”
“天道”被几人如此逼宫,真就不成气候,被吓得哭哭啼啼。
望枯的衣裳,也因雨势更急,而湿个彻底。
她御剑而去,那“天道”好似知晓什么,睁开草绿色的眼,将她打量。
万丈空上的佛子,也循天道随去双目——
而立于次位的风浮濯。
这一抬头,他好似觉察到何人,却收不回早已失明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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