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浮濯停步:“望枯,为何不进?”
望枯坦言:“这里佛光丰沛,我是个妖怪,进不去的。”
风浮濯:“……怎会。”
他抬头盯着门内佛像看,好似用双目震慑了上方一物,那青光结界,肉眼可见地褪了些许,但并非浑然消弭。
风浮濯:“望枯,再试。”
望枯照做,才走两步,手还没碰到框,就心道不妙。硬着头皮再走两步,又被猛然弹开。
风浮濯拦腰抱紧她,才不让大错酿成。
望枯:“……”
要么起了反作用,要么是她自取其辱。
风浮濯抬手揉着望枯微红的额角,两眉稍蹙,心上横沟,恨自己入了骨:“……”
望枯则探头打量,半个时辰前,并未有如此推拒之感,能一回比一回重了,定是哪里出了岔子。
而她如今,只是身侧多了个风浮濯而已。
莫非,停仙寺想赶走的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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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浮濯下定决心:“望枯,我抱你进去。”
望枯推搡:“倦空君何必如此执拗?”
风浮濯淡漠而忧戚:“你若再闹风寒,或是假死一场,我承受不起……听话。”
望枯拧巴个脸:“……”
哄人的伎俩不进反退,乱操心的毛病却大放异彩。
可即便塌了天,也不见得风浮濯会有如此哀求。
到底是哪里不一样了?
但望枯依旧领了风浮濯的“好意”,就想看看此门可会将他阻拦。
望枯摊开手,小声叮嘱:“那你稳当点,进去往旁边走,不要惊动他们,好不好?”
风浮濯躬身去,盯着这巴掌大的脸,漾水的眼,还吐字清晰,却险些让他听不进了。
风浮濯迟了刹那:“……自然。”
望枯一跌这熟悉的怀抱里,不由惬意几分。风浮濯的两袖垂下,两根再次活蹦乱跳的结靡琴弦由此托举两腕,为他抵迎面而来的刀风。
而此风只起须臾,跨过门槛,就再也不见。
屋内聒噪的人声也霎时戛然。
望枯:“……”
失策了。
晓拨雪旁观半日,只在此时站出:“倦空君倒是回来得快。”
风浮濯抱着人绕过去:“并非,还是慢了。”
晓拨雪面色不改:“哪里慢?为何慢?怕人人都像你一般‘趁虚而入’?”
风浮濯:“不敢。”
商影云窃窃私语:“仙人原先去哪儿了?”
酒大娘一甩脑袋:“这谁能知道?”
又有一人:“神仙也会拌嘴么?”
另一人再搭话:“这哪儿是拌嘴!分明是有过节在身!”
晓拨雪不近人情,更不认“仙人”之称,但侯府的丫鬟们将“神女生母”的话语传去市井里,就杜撰成了“神女飞升后,也带生母觅得长生”的古怪说辞。私底下虽也当神仙视之,但少敬畏之心。
禹永枞笑着开口:“倦空君都需伺候神女,可想神女的本领,已然凌驾于倦空君之上,能碰上她,真是磐州百姓修来的福分。”
“圣上所言极是!”
“多谢神女赐福磐州——”
望枯不敢抬头:“……”
禹永枞像是那失德之人,哪地火烧得旺,就往谁的身上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