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也是大不敬。
难怪近日时运不济,树敌万千,原是被佛参拜了。
望枯思及此,众人已行几步,她赶忙跟上。
一蹦一跳迈过石子所搭的桥前,却见黄土平地。
阮瑎率先下去,却扬手制止:“停,前路古怪,我只身探看,你们原地待命。”
士卒言听计从,各挟一稳石就地坐下。
忽逢一黄狗觅食,它身手矫健,坎坷之路也行得稳当。来此祉州时,还少见活物,望枯瞧着有意思,便蹲地端详。
谁知,那狗见着望枯,一蹦三尺高,张口咬上她的腮边。
商影云吓得不轻,挥镣铐震声:“去!”
望枯半天没缓回神来:“……”
黄狗自知惹事,又夹着尾巴闪躲入石缝,收缩自如。
商影云不知望枯脑子里在想什么:“躲啊!怎么就让它这么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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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枯平生第一回百思不得其解,面若死灰:“……商老板,我看起来很好吃吗?”
豺狼咬,蛇蝎盯,而今黄狗也不放过。
——枯藤身硬,本该咀嚼不动,究竟哪里好吃了?
商影云:“……”
但他商影云,一介凡人,怎知这种晦涩难懂的问题。
……
此乱仓皇,未必浑然掐断了祉州香火,也有逃去天穹的。香火又引座奈何桥来,点燃过路灯,焚烧来往魂。
因此,只见白絮,不见素缟。
阮瑎迟迟未归,荒城举目无人,讨不到过路人打听,人心紊乱。
望枯爱看天,却不爱看这方死气沉沉之地。
但怪就怪这里,祉州如今为废城一片,又飞来横祸,怎会没有冤魂呢?
商影云捶头顿足:“快天黑了,这要等到什么时候啊!”
“我去看。”
此人块头大,却细沙嗓,生着一对斜眼,所以侧身而立。望枯记得他,口齿不清,满脸麻子,总是闷头玩削木块,阮瑎唤他阿蓑。
阿蓑掏出阮瑎给的荷包,分出几锭银子:“碰着食摊,买些吃,食,我去寻,刑捕,寻到,则去,道思庙,汇合。”
旁人一听道思庙,除却望枯皆无疑虑。
自当是个名震天下的好庙宇。
望枯跟着他们拨开杂草丛生的荒地后,映出一条通幽小径,只是羊肠宽,偶有青石落脚,偶又不见。却地势陡峭,直躯天上。
商影云气喘如牛,却又有说辞:“道思庙修得相当气派,起先这条偏路是有长梯的,许是没捱过地动,就此震没了。”
“别看道思两字简易,却大有学问,有道是,‘思道成仁’,心诚者去了,定有所得……”
望枯听着听着,刚好数到第八百三十六步时,见到一个摇曳画意的梨花门。
人不入,花已拂衣。
他一改常态,已无暇顾及如履平地、毫无不耐的望枯,喜笑颜开:“到了到了!正是此地!修得气派,果真毫无损!”
适时,清风先推门,邀客入庭中。
望枯不知“气派”何解,但此地应是以净致胜。
池中有水,却像无物;中间有庙,却像屋舍;院中有树,却像新芽。
净得诗情碧霄,净得心无杂念。
此间与天换,都可自成一方蔚蓝。
商影云招手吆喝:“望枯,进来跪拜,来了人家的地儿,就要先打声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