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银禾扭头看他,说道:“回来啦,衣裳都湿了,快去换换。”
晏时隐嗯了声,进去换身干净的衣裳,叶银禾也进了屋里。
“浊音来了,沈家那边逼她嫁人逼得紧,我让她在府里暂时住下。”叶银禾坐下来说道。
沈浊音如今二十快有一了,在大业来说都是年纪大了的,沈家那边着急再正常不过。
叶银禾垂眸,怀里抱着只猫儿。
晏时隐看出她心思,也坐下抱着她。
“银禾也觉得她可以不嫁吗?”
这话叫叶银禾惊诧:“你怎知道的?”
“你的心思都摆在脸上,她这般拖着,从京城赶来不也正是逃婚吗?”
“是,我只是觉得,为何这天下,对女子的逼迫都这么的多!”
逼着三从四德,逼着嫁人,逼着生子,逼着相夫教子,逼着上敬公婆。
可这天下,女子想要做的,想要得到的又有几何?
有人为她们考虑过吗?知道她想要什么吗?
没有,人从来不会替他人考虑,尤其是既得利益者。
晏时隐说道:“若沈家的人找来,银禾,你当如何替沈浊音回答?若是多年后,她果然不嫁,银禾,你又如何确定,浊音不会怨怼?这些事情你可曾考虑过?”
叶银禾盯着他看:“你的意思是?”
“叫她自己做主,你不要管。”
叶银禾:“……”
她歪着头靠在晏时隐的怀里想这句话,明白晏时隐的意思,她是旁人,永远无法为别人的未来做主。
嫁不嫁是沈浊音自己的事情,是她的意愿。
“你可以给她提供去处,可以让她暂且住下,但后续的,她要去要留,沈家的人来要如何做,我们都不必去参合。”
不会太冷漠不管不顾,也不必去参与她的人生。
叶银禾嗯了声:“你说得对。”
“沈妄也来了,就在府外。”晏时隐道。
叶银禾说道:“也不必管他?”
“嗯,不必管他。”
过好他们的日子就成,如今刚到江州,他要忙的事情很多。
晏时隐陪她说了会儿话,又去书房了。
他手底下的人,客卿,幕僚等等都忙着调查江州官员,整顿江州的贪污,从新安排人。
晏时隐做事雷厉风行,查到证据便立刻拿人,依罪论处,流放的流放,斩首的斩首。
不过短短数日,江州官场便被血洗了一番。
一下少了十多个人,他便需要从新安排,官职大的,如知府这等,便需要上报京城,让锦宣帝安排。
叶银禾在府中也听了许多外面的声音,只觉得晏时隐是真的辛苦。
不过,她也没什么空闲了。
京城那边的账目都送了过来,足足两大箱子,跟着来的还有赵燕,琴音和棋语。
三人看见叶银禾,都高兴得红了眼眶。
棋语更是呜呜的哭:“王妃,您过得好吗?我好想你。”
叶银禾笑着拍拍她的肩膀:“挺好的,你看你,怀着孕呢,怎么还长途跋涉的过来?”
“又不打紧,就是想见见您。”棋语道。
赵燕说道:“王妃在这里适应得不错啊,这几日只怕要辛苦了。”
两大箱子的账本,有去年的总汇,还有上个月的账本。
叶银禾嗯了声,问道:“白家的如何了?”
“白玹染逃了,我们出发的那日听闻的消息。”
不愧是男主,在武德司那等只进不出的地方都能逃了,她一时间心事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