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你别装了。”
秦世的声音打破遐思。
林羽鹿抬头,发现他大马金刀地坐在长沙发的正中央,好似在示意让自己也坐过去。
哎,别再重蹈覆辙。
“我就在这里和你说吧。”林羽鹿扶着膝盖一脸诚恳,“最近我回东港生活了,想着学长就是东港人,所以想求你帮忙——”
秦世带着笑意打断:“我听不清。”
……
还是那么喜欢捉弄人。林羽鹿欲言又止,最终认命地坐到他旁边:“求你帮忙介绍份工作。”
所谓工作当然是借口,他只是想有个理由,能与学长建立联系。
秦世自在地靠在沙发上侧头瞧他:“什么工作?”
林羽鹿鼓起勇气,挪了下身体勇敢正视:“最好是文职,用英语的。”
秦世挑眉:“就这样?”
林羽鹿想了想:“不能加班,当然,薪水也不用很高。”
按理说秦世是没耐心理睬柴米油盐的,可他现在偏偏徒生出了耐心:“不高是多少?”
林羽鹿盘算了下东港的物价,小声揣度:“五千吧。”
……
秦世没回答,只自顾自地看起了手机。
诡异的安静持续了足足五分钟,他才笑出声:“你为了点小事放弃读书,不辞而别,销声匿迹,四年了,现在跑回来求一份月薪五千的工作?不觉得荒唐吗?”
其实林羽鹿准备了更严谨的借口,可人算不如天算,他硬着头皮苦笑:“和学长不一样,我本来就是个荒唐的人呀。”
秦世冷掉表情:“你到底想干什么?给你个说实话的机会。”
想让你收下自己的儿子。
林羽鹿在心里叹息了声,反问:“不行吗?学长肯定有办法的,我会报答。”
秦世瞧他:“怎么报答?”
林羽鹿很坦荡:“都行。”
秦世平光镜之后的眼神相当复杂:“先把你拿走的东西还给我,工作的事看我心情。”
这话倒让林羽鹿诧异:“什么东西?”
“你说什么东西?”秦世蹙眉,“我妈妈的遗物,那些信,还有那块玉。”
四年前,林羽鹿就是无意间发现了秦母过世前留下的东西,才知道了些本该烂在暗处的丑闻,但他并未把那些当回事,此刻更显疑惑:“我没……”
话到一半,又改了口:“好,你帮我找到工作,我立刻就还你。现在能找到,现在就还。”
略显嚣张的态度并没有让秦世生气,他反而重新笑了起来,用手机敲了下林羽鹿的眉心:“你还是那么莫名其妙。工作可以,但东西本来就是我的,算不上报答。”
林羽鹿点头:“嗯。”
秦世显然不相信林羽鹿的话,但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当即决定:“这样吧,你这人也没别的长处了,再伺候我一夜,这事就两清。”
?
林羽鹿呆滞瞧他。
秦世神色正经,并不像在开玩笑。
???
林羽鹿终于有所警醒,一下子就想逃开:纵然秦世并不曾喜欢自己,但这家伙若起了恶劣的玩弄之心,也常常让人无法招架。
可他根本没机会站起身,就被狠狠地按在沙发上,脑袋摔得天旋地转。
这个刹那,林羽鹿终于有点搞不清秦世是仍在生气,还是找到糟糕的新趣味了,他慌张挣扎,却像食草动物般虚弱无助,直至因着急而发出哀叫,身上的力气才倏忽消失。
“不玩投怀送抱,改欲擒故纵了?”秦世若无其事地坐直身体:“干什么像我要强暴你一样?明明是你每句话都在撒谎。”
林羽鹿脆弱而苍白的脸被气出少见的血色,仓皇地往后爬了两下,慌张整理衬衫。
秦世微笑:“够了,小骗子,你滚吧。”
“我不躲了,”林羽鹿敛眉,“帮我找到合适的工作,我马上把你妈妈的东西还给你,就算你想和我做那种事,也无所谓。”
……
话必他看了眼墙上的时钟:“不过我今天确实得走了。”
秦世无声看他,依然是贵公子的模样,体面又无害。
林羽鹿尴尬回视片刻,望向茶点中的草莓蛋糕:“这个可以打包吗?还有,给我个电话号码吧。”
秦世愣了愣,做出请便的神情。
不知躲在哪的女佣飞速出现,片刻便把蛋糕装得干干净净,连同名片一起递到林羽鹿手中。
“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