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限的空间内摆放着多彩盆栽,没有名贵品种,却仍生机盎然。
秦世被伺候惯了,理所当然地把大衣脱给林羽鹿,反客为主地坐到小沙发上休息起来。
薄薄的睡衣被雨水沁湿,贴住皮肤极不得体。
林羽鹿躲到卧室,轻着手脚换了干燥的家居服出来。
听到细微门响,秦世瞥来目光,轻笑了下:“又想勾引我?”
林羽鹿茫然打量身上的格子短裤和白色短袖,尴尬否认了句:“不是,没合适的衣服。”
他在泰国四年皆是夏衣,为了来东港才买到些秋冬装,因想到也活不了多久,自然能省则省。
伸手打开半新不旧的空调,暖风送出,夜终于不再那么湿冷。
林羽鹿态度略显无奈:“学长,都十一点了,你到底想说什么?”
不料秦世却道:“我饿了。”
?
见林羽鹿愣着,他又不悦:“让客人饿肚子就是你的待客之道?不会好东西都给那个姓陈的吃了吧?”
纵然很习惯学长的随心所欲,林羽鹿仍有些无语:“陈医生只是来喝杯茶而已。”
话毕,他便去了不大的厨房,站在冰箱前认真翻找。放下个土豆,又拿起个萝卜。太过清瘦的背影让林羽鹿比从前更像小孩。
莫名的轻笑从门口传来。
林羽鹿回头见秦世跟到了厨房外,便问:“那你吃炒饭行吗?我家也没什么好东西。”
当然不是真的饿,纯粹在折腾人的秦世应允:“随便。”
毫无办法的林羽鹿系上围裙,有模有样地洗菜、打蛋,等到油温烧热将米饭和葱花下锅,瞬间香味四溢。
秦世多半觉得挺有意思:“你什么时候会做饭了?”
大学时小鹿也为他煮过碗面,水平和刻意投毒相差无几。
而今青年翻着炒勺的同时,所有食材依次混入,五颜六色,竟然朴素诱人。
林羽鹿苦笑回答:“要照顾孩子嘛。”
暖色灯光映着银发白肤,明亮得像是精灵。
在这再平凡不过的时刻,秦世竟忽然从身后抱住了他,太过高大的身体瞬间就将虚弱的小鹿完全禁锢,带来温暖,也带来不安。
大手纯属故意,在那不盈一握的腰间轻抚而过,又很用力地掐了下。
吃痛的林羽鹿闷哼出声。
秦世的笑轻响在耳边,带来温热的气息:“可你自己就像个小孩,还能照顾别人?”
……这是搞什么?忽然就上手了。
心慌意乱间,林羽鹿不禁拼命挣扎,又怕吵到小森而低声哀求:“学长,你别开玩笑了,你、你不是饿了吗?”
可惜太过悬殊的力量对比,让他越发牢固地困在秦世的怀里。
此刻再装老同学,已然全无可能。有些崩溃的林羽鹿忽颤音轻叫:“我不要和你玩玩而已!”
秦世终于停住动作,不易察觉地吻过他的短发,而后才松手,露出作恶得逞的得意表情。
依然心跳如鼓的林羽鹿伸手关火,把炒饭仓促盛出,特意绕过他端回客厅,放在茶几上催促:“你要吃就吃吧。”
若无其事的秦世坐了回来,并未去动刚洗好的餐具,而是用命令般的口吻说道:“那个陈医生和你究竟什么关系,现在说清楚还来得及。”
……原来是因为这个,但何必要跟你说清?
林羽鹿心里吐槽,敛眉站在墙边道:“就是朋友。”
秦世泽啧道:“过来,我听不清。”
又这样。
深吸了口气,林羽鹿动作缓慢地坐到他身边,言辞含糊:“以前在香港健康讲座认识的,因为比较聊得来,就一直保持联系,但也不算太熟悉。”
秦世嗤笑,打开手机念道:“陈敬轩,妇科及内分泌科专家,李嘉诚医学院客座教授,你去听他的讲座?”
没想到学长竟然去调查陈医生的履历,林羽鹿不由忐忑:“那时心情不好,整天乱逛。”
秦世语气微妙:“然后呢?”
眼看秘密很可能不攻自破,此刻的林羽鹿比被骚扰更为慌张,捏着短裤的边边编造谎言:“后来……他见我模样特殊,就多聊了几句。”
秦世明显不信:“只因为你和别人长得不同,就总去泰国观赏吗?有趣。”
听到这话,林羽鹿瞬间张大眼眸:学长怎么什么都知道?也太爱刨根问底了!以他的钱势,非要调查出个所以然来,肯定不是难事。
不行……不行!
正因为在娱乐圈中长大,秦世特别讨厌人与人间的阴谋诡计,那种靠孩子来威胁钱财利益的事,从以前就是他最不齿的雷区。
脑子慌到停摆的边缘,林羽鹿有些崩溃,声音也虚弱至极:“所以学长认为,我不配拥有任何聊得来的朋友,肯定与他关系不洁,是不是?”
秦世终显出几分恼火:“这话你不该问我,他什么目的你最清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