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宿寒芝几乎已经距离她只有一个?手掌的距离,他?看着低着头的阮娴,问她,“那你觉得?,现在应该做什么?”
阮娴大脑飞速转了转,接着她拿出了一根短萧,说:“现在很晚了,我们该睡觉了。如果你睡不着,我可以给你吹曲子。”
睡觉?
听了她的话?后,宿寒芝有些微怔,一时间也问不出话?了。
阮娴见他?一直没有说话?,就大着胆子看向他?,结果竟然发现宿寒芝原本冷白的皮肤,似乎泛上了一点嫣红,就连原本有些阴沉的眼睛,都鲜活了一些。
在她疑惑着还想要更仔细地观察时,宿寒芝却一甩袖子转过身体,说了一句话?:“以后不准叫他?的名字。”
说完这话?后他?就走了,走进?了里间,一会儿?后,阮娴才听到了他?的声音。
“睡觉吧。”
阮娴试探性?地问:“你不要听摇篮曲、不、安眠曲吗?”
“不用。”宿寒芝高冷的声音传了出来。
听了他?的话?后,阮娴就将短萧插在了腰间。她见宿寒芝走进?了里间,在原地站了站之?后,竟一时之?间不知道自己该去哪儿。
她本来想回神乐宫,只是她有一种直觉,如果她敢离开这里回神乐宫的话?,宿寒芝今天晚上肯定还会来折腾她。
回去也睡不好,她四?处看了看,发现墙边有一个卧榻的时候,就走了过去。
她合衣躺在卧榻上,蜷缩着身子,打?算就先在这里将就一晚。
疲惫的一晚,她躺在卧榻上,很快就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而她不知道的是,她迷迷糊糊睡着了之?后,有一个?人?从里间走了出来。他?站在阮娴身边看了她一会儿?后,就弯下腰,将她抱了起?来。
他?的身材瘦削却高挑,而睡着了的阮娴柔弱无骨,轻轻松松地就被他?抱在怀里。
然后他?走进?了里间,将阮娴放在了床上。他?似乎很不熟练照顾人?,在原地站了一会儿?后,才知道打?开被子为她盖上。
见阮娴在睡梦中无意识地翻了个?身,衣服有些错位,露出了一片白皙的脖颈。
他?扭过了头,僵在原地半天之?后,才走了出去。
如果这时阮娴清醒着,她就会听到一个?克制的人?,无法控制的心跳声。
阮娴做了一个?梦,一个?十分离奇的梦。
梦里她好像变得?小小的,变成了一个?毛绒绒的生物,正被宿寒芝抱在怀里。宿寒芝轻柔地顺着她的毛,让她趴在他?的膝盖上,舒服地眯起?了眼睛。
她好像还听见了盛萱兰的声音,那声音似乎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带着些不真切的回音。但很奇怪的是,阮娴又能?将那些话?听得?清清楚楚。
“师兄,这只猫不是跑了吗,怎么又回来了?”盛萱兰问道。
宿寒芝没有抬头,他?依然将手搭在阮娴的后颈上,道:“她回来了。”
盛萱兰似乎有些惊讶:“我还以为她很怕你,这一次跑了之?后,就不会再回来了。”
说完之?后,她又接了一句:“很奇怪,有时候我觉得?你很关心她,有时候又会让她害怕。我不明白,究竟哪一个?才是真的你?”
闻言,宿寒芝似乎轻笑了一声。半晌后,阮娴才听见他?的声音。
他?道:“猫是最不可信的生物,她可能?这一刻还在你膝头撒娇,下一刻就会偷偷跑出去。”
“对?她,就要软硬并施。”
“对?她太软,她不放在心上,太硬,她又会因为害怕而逃离。”
宿寒芝的手抚摸着阮娴的后颈,他?似乎稍稍没能?控制住力气,在阮娴挣扎着叫了一
声之?后,他?才松了手。
“既让她害怕,又要她贪恋。要她心甘情愿地留下来。”
“那如果,她还是会跑呢?”盛萱兰的声音再次响起?。
宿寒芝停顿了一瞬,阮娴能?感受到他?的目光停留在自己身上。她有些不安地“喵”了一声,用脑袋蹭了蹭他?的手。
宿寒芝的嘴角微微弯起?,他?道:“不会再有机会了。”
再跑,就拿链子拴上,笼子困住,让这只猫再也没有机会跑出去。
阮娴趴在宿寒芝的怀里,随着他?最后的话?语落下,不知道为何,原本那种舒适惬意的感觉就开始逐渐消失。
也许是动物的本能?让她感觉到了不舒服,她挣扎地“喵”了一声,想要离开这里。然而那只原本轻柔抚摸她后颈的手却突然用力,就像一道无法挣脱的锁链一样,牢牢困住了她。
阮娴有些害怕,她用力地挣扎了起?来。见实在是无法挣脱,她就扭过头朝着那只手用力咬了下去。
“阿阮,醒醒。”
远远的似乎有一道声音传来,阮娴猛地睁开眼睛,她看着眼前有些模糊的人?影,整个?人?还没有从刚刚的梦中清醒过来,直接傻愣愣地“喵”了一声。
那一声之?后,那个?人?似乎愣在了原地,半天没有再说话?。
阮娴的意识逐渐清醒,她反应过来自己方才发出了什么声音,脸色在一瞬间变得?通红。
“不是的,你别误会,我刚刚做了一个?梦,人?还没有清醒。”
宿寒芝见她慌乱解释的模样,嘴角带了一丝笑意,他?道:“我听见你好像在挣扎,所以进?来叫醒你。你刚刚是做了噩梦?梦见了什么?”
梦见了什么?
阮娴隐隐约约还能?回忆起?梦中的情景,在梦里她似乎变成了一只猫,好像还梦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