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他顺着青永言的话道?,“阿阮以后?如?果对我有什么误会,不如?和我聊一聊,毕竟······我不是不讲道?理的人。”
阮娴就看着他睁眼说瞎话,明明他就是一个最不讲道?理的人!不过在?宿寒芝的视线下,她迫于对方的淫威,还是乖乖地点了点头,
宿寒芝见她点头后?,突然伸出手拉住了她的手,说:“跟我走吧。”
阮娴突然被?他拉着往前走了几步,有些疑惑地抬头看着他:“你要带我去哪儿?”
而见他要带走阮娴,青永言立刻走上前挡住了他们?的去路:“等等,你要带阿阮去哪儿?”
一直沉默不语的云惜也走上前来?,她拉住阮娴的另一只手臂,对宿寒芝说了一句:“你放开她。”
说完之后?,她又对阮娴道?:“阿阮,你别和他走。”
阮娴有些懵地看着眼前的情景,宿寒芝突然拉着她让她跟他走,青永言挡住了他们?的路,云惜也拦住了他们?,这情景怎么看怎么古怪,就好像她下一刻要和宿寒芝远走高飞了似的。
宿寒芝没有理会他们?二人,而是对阮娴道?:“去哪儿?”
“不是你突然拉着我让我跟你走吗。”阮娴心想着,怎么还来?反问我呢。
可?她不知道?的是,宿寒芝的那句话根本不是反问。
“你问我去哪儿?”
“所?以,你从来?都没有想着离开神乐宫。”
他的话音落下后?,阮娴终于明白了他的意?思。
原来?宿寒芝一直默认为,阮娴主动承认了自己的身份后?,就应该回到?他身边,和以前一样,与他待在?一起,而不应该呆在?神乐宫了。甚至他以为阮娴也应该是这么想的,可?现在?看来?,她显然并没有这样的意?识。
阮娴确实?还没有想到?这一点,说实?话,如?果真?要选的话,比起宿寒芝身边,她更愿意?呆在?神乐宫。
当然,这话她可?不敢说出来?。
她只是试图抽出自己的手,道?:“我还需要留下来?处理一些事情,其余的事,不如?等狩猎大赛之后?我们?再谈。”
见阮娴明显在?逃避这个话题,宿寒芝的眼神突然就变得有些阴沉,但很快,他就掩藏起了那一丝有些森冷的情绪,转而点了点头。
他语气平缓,甚至给了阮娴一种?他还是可?以讲道?理,还是挺善解人意?的错觉。
他说:“好,我听你的。”
宿寒芝的话说完后?,云惜就将阮娴往后?拉了拉。等阮娴的手脱离宿寒芝的桎梏后?,她瞪了宿寒芝一眼,接着就带阮娴进了神乐宫。
“阿阮,我们?走。”
阮娴能感?受到?云惜似乎颇有怒气,虽然不知道?她的怒气从何而来?,不过现在?她正好给了阮娴一个离开这里的理由。
阮娴对着宿寒芝和青永言简单告别后?,就跟着云惜回了神乐宫。
而宫门外,此时就只剩下了宿寒芝和青永言两个人。
青永言亲眼看见阮娴和宿寒芝的一番相处,眼中带了些落寞,因为他能感?受到?二人之间?相处时,相互之间有一种特殊的熟稔感。
但是,他也不会就此灰心,因为从阮娴的表现来?看,她对宿寒芝更多的还是无奈和畏惧,而并非是男女之情。
反倒是宿寒芝······
青永言看着他,而被?他关注着的宿寒芝却并未将目光放在?他身上,只是在?看不见阮娴身影后?,就转过身准备离开这里。
见此,青永言立刻叫住了他。
“寒芝。”
宿寒芝停下脚步,他半转过身体看着青永言,没有说话。
青永言接着道?:“寒芝,你和阿阮是什么关系,你是不是对她······”
他的话没有说完,宿寒芝双眼阴冷地看着他,他看见他朝着他走了几步。
而随着他的靠近,青永言心脏的跳跃速度开始变慢,就好像时间?都在?此刻被?冻结。
他肌肉紧绷,身体僵硬,好像有一阵属于凛冬时节的冰雪气息朝他扑面而来?。
那冷如?冰霜的气息裹挟着骇人的杀气,几乎化成了一道?道?冰刀,刺进了每一个骨头缝隙里。
他的脸色煞白,只觉得自己从深秋步入了滴水结冰的冬季,整个人像是被?冻成了一座雕像一般无法动弹。
就在?此时,他耳边似乎远远地传来?了一道?声音。
“如?果没有了一双手,易容术,还能使用吗?”
随着宿寒芝的声音落下,那股仿佛要将他冻僵的气息瞬间?消失。他忍不住大声地喘着气,心脏也极速地跳动起来?,手臂微微发抖,手指都不受他控制。
他睁大了双眼看着宿寒芝,脑海中一直回想着他的那句话。
而他只看见说完这句话后?的宿寒芝,也不管他会不会回答,也不在?乎他是什么反应,说完之后?,他就离开了这里。
青永言看着宿寒芝逐渐远去的背影,半晌后?,垂在?衣袖下依然在?颤抖的手,用力地紧握了起来?。
宿寒芝的话和行为承认了他的猜想,而且,他知道?宿寒芝方才?做的那一切,是在?恐吓他。
不,与其说是恐吓,不如?说是警告。
宿寒芝在?警告他离阮娴远一点,因为他与阮娴过近的距离,已经让他感?到?了不适。
想到?这里,青永言垂下的手更加用力地握紧,直到?指甲都嵌进了肉里。
他想到?了幼年时的宿寒芝,他只知道?宿寒芝是国师的养子,第一次被?国师带回来?的时候才?六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