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特意?过来看你表演?”
梁舒音顿了?下,摇头道?:“不是,他要出国工作了?,过来看看我。”
陆祁溟没多想,顺着她的话往下,“什么工作?”
梁舒音看着他,“法医。”
那清冷的眼神似乎在说“谁敢欺负我,舅舅的解剖刀不会放过他。”
男人?果然一怔。
倒不是害怕,只?是没想到。
毕竟,法医这个?职业并不是随处可?见,做这行的,要么是对这份职业有坚定的信念,要么就是受到家里人?的影响。
陆祁溟因此又顺着问?了?句,“你爸妈呢?也有从事法医职业的?”
正在喝水的梁舒音忽然一顿。
她垂眸,静了?两秒,放下水杯,一脸冷淡地?看向陆祁溟,复杂眼神中似乎还多了?点莫名的敌意?。
“谢谢你的晚餐,我吃饱了?,走了?。”
面对她猝不及防的变脸,陆祁溟很快反应过来,一定是刚才哪句话冒犯她了?。
从二楼包间下来的功夫,梁舒音已经做了?心理建设,平复了?心情。
所以陆祁溟在饭店门口拽住她,跟她道?歉时,她欣然接受。
她望着天幕的月亮,又转头看他,欲言又止,半晌,只?淡淡吐出一句话。
“跟你没关系。”
然而,陆祁溟却并未有“刑满释放”的松弛。
相反,他更懊恼了?,也猜到了?她家中,起码父母一方,出了?什么事。
心脏处隐隐生出他过去二十几年,都不曾有过的情绪。
是心疼,也是怜惜。
他凝试着被晚风拂乱发丝的姑娘,从她平静的脸上,他似乎看到了?一丝哀伤。
想伸手替她捋好头发,但?终究控制住了?。
“走吧,我送你回宿舍。”
梁舒音意?外地?没有拒绝他。
“好。”她将唇畔的发丝挽到耳后?。
从校外回宿舍,步行半个?小时,开车也就几分钟。
但?陆祁溟开得很慢,慢到梁舒音怀疑他这不是跑车,是三轮车。
不,三轮车都比他跑得快。
“你们中文系,平时都上什么课?”
静谧的车内,陆祁溟主动抛出话题。
“很多啊。”
梁舒音盯着窗外校道?上的学?生,语气淡淡的。
陆祁溟看她一眼,见她不打算继续往下,又耐着性子问?:“比如?”
“比如文学?史,语言学?,文学?理论批评…”她说的很笼统。
“那平时周末都做什么?”
“周六咖啡店兼职,周天家教?兼职。”
“不休息?”
陆祁溟有些意?外,毕竟她看起来像是被宠着长大的小孩,也并不像缺钱的样子。
“兼职就是一种休息。”
她这话也不知真?假。
跑车开到她宿舍楼下,梁舒音道?了?谢,刚要伸手去推车门,就听见“咔哒”一声。
车门被他锁上了?。
“陆祁溟,你什么意?思?”她皱了?眉,扭头看他。
“梁舒音——”
陆祁溟凝试着她,目光既没任何的压迫感,也没一丝一毫的戏谑,极为认真?,甚至还透着一丝小心翼翼。
“我对你是认真?的。”
他顿了?下,语气郑重地?道?出酝酿了?一路的话,“你认真?考虑下,好吗?”
听到这样直接的表白?,梁舒音怔了?下。
她低着头颈,睫毛微颤,半晌,抬头看他,语气淡淡的,“如果我说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