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明亮的眼神温温柔柔和羽毛似的落在剪秋脸上,剪秋不敢看也不敢答。
宜修知道不给答案,他就不走了,于是忍着头疼装贤惠道:“本宫的确是因宫务劳累。”
“哦,儿臣记下了,身为人子,定是要与皇额娘分忧的,儿臣定然转告给皇阿玛,让皇额娘不必这么辛苦。”
“不过是小事,怎么能麻烦皇上!”宜修急切道,声音都大了一些,气得手都按在了茶盏上,恨不得拿起来砸他。
“一国之母抱恙,如何能是小事?”
“皇额娘小心些,别碰碎了茶盏,皇额娘见到我们兄弟三人,就不由心生喜爱,怎会动了肝火砸了茶盏呢,到时还要剪秋姑姑一个伤员捡瓷片。”
剪秋忍不住瞥过去,就见弘昭一直在看着她,像深邃的星河,她心中因为五阿哥对皇后不敬而产生的怒气一下子消了。
五阿哥故意气皇后娘娘,是为了给她出气?
剪秋内心十分复杂。
“皇额娘好好休息,儿臣先告退了。”
他们走了以后,以和善著称的皇后也忍不住砸了东西。
待走到偏僻处,打发小太监们离远些,弘昭就被弘历弘昼一左一右按在廊下。
弘历摸了摸他的额头:“也没发烧啊,你今天怎么到处说胡话。”
其实弘昭在勤政殿给皇阿玛甩脸子的时候他就想逮着问了,但剪秋又恰好过来,他不好讲。
没想到愈演愈烈了,居然把皇后气得头风发作了。
弘昼按着五哥的左肩,怕他一转身跑了:“五哥,你今天不正常啊,还有那个剪秋,你到底怎么想的?”
五哥一直是爱玩又温和的人,怎么今天行为那么激进。
弘昭抖了抖肩膀,愣是从两个人压制下脱了身,转身靠在柱子上。
炽烈的凌霄花攀沿着廊柱垂在他身后,阳光筛过花瓣形成不规则的光圈落在弘昭身上,仿佛有数只金蝶在他身上流连。
“哪有什么啊,皇阿玛让我举鼎,我不乐意,皇后嘛,我看她不顺眼,要剪秋就是故意气她的。”
原剧情里皇后可是给弘历送了有毒的绿豆汤的。
而且她今天看见了弘历的长相,定然不会放过他。
而弘历的长相又是弘昭施法造成的,按照人类的道德标准,嗯,此事怪他,他得负责。
皇后要对付弘历,就先踏过他的尸体。
弘昭故意激怒皇后,就是想顶在前面当第一道盾。
“弘昭。”弘历严肃地叫了他的名字。
“你太放肆了,行谨则能坚其志,言谨则能崇其德,这些书你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