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河东王妃沉着脸,大厅里人人屏声敛气,落针可闻。
秦挽辞目光似水,幽静无波:“的确过分。”
她这样上道,老河东王妃倒是意外。
“那你说该怎么处罚?”
宫以葇幸灾乐祸看着秦挽辞。
还以为秦挽辞多能耐,到了她姨母面前,还不是乖乖认罚,回头定要好好收拾她一番。
秦挽辞:“宫以葇侮辱太后懿旨,诋毁王爷捐出军饷的动机,挑唆王爷与朝廷的关系,其心可诛。按照律法,应该直接砍了她的头。”
宫以葇脸色一白。
秦挽辞接着道:“看在王爷和母亲的面子上,我浅浅给她一点教训,只希望她以后牢记祸从口出,不要给母亲和王爷惹麻烦,否则辜负了母亲对她一片疼爱,实在不孝至极。”
秦挽辞说的冠冕堂皇。
老河东王妃气的眼晕,偏无法反驳。
她对这桩婚事再多不喜都不能说出来,人前还要表现的及其满意。
“谁不孝?”
外头传来一道男人的声音。
宫以葇恼恨的脸色倏然转喜,她撒开挽着老河东王妃的手,小跑着扑过去:“表哥。”
她尾音拖得又娇又嗲,眼泪扑簌簌往下落。
秦挽辞不回头都知道是沈则御来了。
她转身要行礼,却瞥见迎面而来的男人“唰”地一声拔出腰间佩刀,对准了宫以葇的心口。
若不是宫以葇及时停下,那把刀绝对会把她捅个对穿。
老河东王妃吓得立刻起身:“则御!”
秦挽辞也愣了一下,有些不明所以。
她抬头朝沈则御看过去。
仲秋的阳光稀薄,风里已经带着淡淡寒意。
沈则御穿着青骊色绣金线云纹锦袍,腰封扎紧,身姿利落挺拔,如一把开了刃的剑。
他肤色略深,眉目深邃,高鼻薄唇,很是俊朗好看。
头上的赤金发冠在鬓边垂下一节金色流苏,日影下光华熠熠,闪耀夺目,气势慑人。
察觉到秦挽辞的目光,他收刀的同时朝着秦挽辞看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