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犹如晴天霹雳,曲书意只觉眼前一黑,便没了意识。
等再醒来,已经是第二天。
她躺在病床上,病房里空无一人,她盯着天花板,连眼睛都不敢眨。
她多么意望昏迷前发生的一切都是梦,可心口万箭穿心的窒息痛感,让她不得不面对一切。
眼泪终究还是落了下来。
曲书意起身,跟着护士去了负一层太平间。
成人身量的床上,躺着一个小小的身影,被白布盖着。
曲书意连走过去掀开白布的力气都没有,双腿一软就瘫坐在了地上。
一片寂静中,只剩下她痛苦崩溃的哭声。
……
北山陵园。
曲书意一身黑衣,当当的墓碑前,曲母哭得几乎昏厥。
曲父扶着曲母,同样悲恸伤心。
“薛穆臻呢?”曲母用力砸着地,“他儿子死了,他不管不顾吗!”
曲书意没有说话,她看着墓碑上自己儿子的照片,眼眶发涩,但因为眼泪早已哭干,如今再也流不出泪了。
照片是当当三岁时拍的,本来说好一年拍一张的,可薛穆臻总是有事。
她去游乐园调过监控了,当时薛穆臻在一旁打电话,沈依依不知道和当当说了什么,两个小孩突然就发生了争执。
沈依依用力推了下当当,导致当当摔倒,后脑勺重重磕在台阶上。
这样的故意伤害,薛穆臻却说“只是小孩子间的打闹而已”。
而这样的故意伤害,因为沈依依只有六岁,不具备刑事责任能力,因此不会判处处罚。
她的儿子就这样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