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非若缓步从香铺门前走过,与之相邻而处恰有一间茶楼,花非若即入楼中,在其楼前的矮栅小院里落坐。
“这位郎君怎独自出门哪?”
花非若才一落坐,茶楼的女掌柜便热情的端茶上来了。
花非若笑而应之:“等人。”
掌柜俯身为他斟茶,至近处又将他上下打量了一番,脸上笑意更盛,别有意味的问道:“郎君莫不是来此等哪位女君来?”
“等一位朋友。”
掌柜闻言又笑,这回则是揶揄道:“郎君生得这般俊俏,上门求聘的媒人只怕都得踏破门槛了吧。”
花非若随口敷衍着,心中却不禁想,到底不愧是女子为尊的国度,搭起讪来可真是一点都不含糊……
原本花非若来此落坐也就是为了静静观察那香铺片刻,眼下却遭掌柜拦了眼,然人又与他讲得正上兴头,花非若也就只好温笑以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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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郎你怎跑这来了,可真叫我好找。”
花非若闻声诧异回头,就见潮余正迈进茶楼的矮栅小门,来至桌前便往花非若身旁一坐,将刀摆在桌上。
瞧着又来了一俊郎,女掌柜又怔了一怔,却不等她回过神来再讲话,慕辞便已笑然开口道:“我家少郎害羞,掌柜可莫再逗他了。”
“哟,原来这位小郎君说等的人就是你啊。”
见这女掌柜像是认识潮余的样子,花非若又惑然瞧了他一眼。
“是啊,少郎上月才定的婚约,这不趁着还未入府出来走走嘛。”
了然这俊美的郎君已有婚约,那掌柜也就立马识相的不再纠缠了,只与潮余又往来了两句后便回楼中备茶去了。
“你怎么来了?”
掌柜一走,花非若便迫不及待的问道。
“我也是刚从府衙出来,这不正准备回营嘛,路上见你往这走,就来瞧瞧。没扰你吧?”
花非若摇了摇头,“你来得正好,我方才还与掌柜说在这是等人呢。”
想起女帝方才那有些不知所措的模样,慕辞忍俊不禁的笑了,“你生得如此如花似玉,身边又没人跟着,这些女子可不得打主意。”
说时,他无所拘束的给自己倒了杯茶,说罢还不忘揶揄的瞥了女帝一眼。
花非若笑了些许无奈,执杯饮茶。
慕辞也取杯,将饮时又细细瞧了他一眼,果然他的“失礼”并未引得女帝不悦。
反倒女帝似乎还挺愿意接受自己与他这样相处。
“此事向镇守问了如何?”
“那家女君的确也是染异疾而亡,不过今晨已出殡,就葬在城外西郊曲延山上。”
“镇中入葬,多在曲延山上?”
“嗯,此番被盗坟冢也多半在曲延山上。”
“镇中入山,步行也可?”
“倒是可以,此山山途平缓,你若是好奇,我可以陪你去看看。”
此话正中花非若下怀。
于是两人又喝过一盏茶后,便动身往城外而去。
去至城郊,念及前方还有诸多山路,入山前慕辞便又带着花非若先在道旁的亭中歇息片刻。
流波镇着实是一处风水极佳的小镇,其东面临海,北方倚山,而山脉延绵往西,又许了小镇西面山峡蓄势。
“前面那座山就是今晨那女君入葬之所。”
慕辞指了前方一座碧绿的山头,花非若依其所指瞧去,视线又顺着山脉一路循东远望。
若距远独望流波山,其形极像一把锥天之矛,而若将视线遍及其后山脉群峰,则又得见其势如巨兽伏饮,此为蓄力养息之态。
见女帝望山出神,慕辞也看了那青山两眼,却没看出什么。
“你盯着看什么呢?”
花非若温笑回神,道:“这曲延山与流波山山脉相连,山态顺缓延绵,蓄势藏锋,倒的确是墓址佳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