赖大带着消息,去往荣庆堂,等到了荣庆堂,贾母在和几位姑娘、贾宝玉谈笑。
赖大让小丫鬟进去禀报。
“回老太太,赖大管家有事情要禀报,已经在外面候着了。”小丫鬟恭敬回复。
“哈哈哈哈,能有什么大事,既然赖大已经来了,就让赖大进来吧!”贾母谈笑道。
贾宝玉被这里的事情吸引,连忙停下与姐妹们的谈话。
赖大被引进来,赖大见到贾母,恭敬行了礼,脸上带着喜色,大声说道:“恭喜老太太,贺喜老太太,林大爷高中了第二名,现在已经是贡士了。”
贾母激动地站了起来,指着赖大说道:“可是真的?”
“老太太,千真万确,官差已经去林府报信了。”赖大说道。
“这是好事啊,老太太!”李纨语言中洋溢着喜色。
贾宝玉听到又是那个喜欢国贼禄蠹的林霁玉,贾宝玉是真不喜欢林霁玉,每一次父亲就拿林霁玉和他比较,每次不如林霁玉,父亲就会罚他抄写四书五经。
这般下来,贾宝玉越不喜欢林霁玉了,而且林妹妹最近都不太爱来荣国府了,就算来了荣国府,也不去大观园找他们玩耍。
“那是要设宴请林家过来做客,鸳鸯你去告诉凤丫头,让她去给林家下帖子,到时候好好办一场。”贾母提议。
贾探春倒是明白林家对荣国府的态度,不近不远地处着,林姐姐和她们几姐妹的关系好,要是此时去设宴,林府的人很可能不回来,到时候丢脸的就是荣国府了。
贾探春连忙劝说:“老祖宗,这林家大爷,再过一个月就要殿试了,林家肯定没时间设宴,还不如等殿试过后,我们在邀请他们过来,再好好玩一场。”
贾母刚刚是太高兴,一时说出宴请的事情,现在冷静来下,贾母反应过来,毕竟要宴请也是林府的人请,他们荣国府虽然是林如海的岳家,但贾敏已经去世,他们之间的联系已经断了。
“是这般道理,还是等林小子开完殿试再说。”贾母没再提这件事情。
林如海这个月回府,都在辅导林霁玉科举,推测皇上可能要考的策论题。
殿试是不刷人,而且只有一道题,一般是皇上要问的题目,要是写得不错,皇上还会亲自阅卷。
时间飞快,林霁玉、沈徽、魏迟等人,按照会试的排名,等在外殿,会有太监交代礼仪,毕竟要面见皇上,可不能衣冠不整。
时辰到了,林霁玉从容不迫跟在第一名的身后,会试第一名是一位三十多岁的中年人,长得端正,不高,但出身于江南,江南的世家豪门诸多,读书风气浓郁,林霁玉得第二名没什么不甘心的。
进入奉天殿,装饰十分豪华,室内外房梁上绘制着彩画,门窗上嵌成菱花格纹,下部浮雕云龙图案,柱子上雕刻着龙纹,殿内金砖铺地,上面设有宝座。
位置是按照会试的排名安排的,林霁玉坐在第二位,不一会,皇上进入殿内,众人齐齐行礼,皇上坐下后,让他们起身。
林霁玉余光瞥见皇上的身影,是一个三十多岁的中年人,穿着龙袍,天潢贵胄,无意间与皇上的视线相撞,他赶紧低下头。
接着礼部尚书让人分试卷,林霁玉拿到试卷,简单看了一下题目,居然是问土地兼并问题。
林霁玉思索一番,拿起笔先在草稿纸上写下主要措施,他想到古代的张居正实行的策略。
把各州县的田赋、徭役以及其他的杂征总为一条,合并征收银两,按亩折算缴纳,这就是张居正的策略,但征收银两容易造成谷贱伤农,这需要朝廷加大对地方的管制。
一、清丈土地,扩大征收面,使税赋相对均平。
……
皇上在上头坐着,一时无聊,刚刚与他对视的少年,他已经询问礼部尚书,是林如海的嫡子。
这次策略题是他亲自出的题目,朝廷从建国初开始到现在,税收从一年一千万余银钱,变成了六百万余银钱,税收不上来,皇上明白是土地被旧贵族、世家占领的缘故,所以这次见着科举,看看这些新人中有没有能够有办法。
皇上从上面走下来,时而缓缓走过,有时会停下来观看,那些被观看的贡士,紧张不已,手上全是冷汗,皇上见状直接离开,要是再呆下去,这位贡士估计要晕过去了。
皇上想到刚刚提起的林如海的嫡子,走到林霁玉身边,一不小心,便入了神,没想到这个十四岁的少年,居然有这般见识。
林霁玉余光有看到明黄色的身影,身形不乱,一一写下自己的见解,又加上一些措施,下笔如有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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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在林霁玉身边站了一刻钟,才坐回宝座,又坐了一刻钟,起身离开奉天殿,等完全看不到皇帝的身影,这些贡士才将注意力放在试题上。
殿试的时间充裕,一般有四个时辰,很多贡士都提前交卷,林霁玉等有人交卷后,也提前交卷,在参加殿试前,很多贡士都会注意吃食,虽然奉天殿提供厕所,但很多贡士宁愿憋着,也不想失礼。
林霁玉出了皇宫,看到墨竹带着马车在外面等着他,见到林霁玉的身影,快跑上前。
让林霁玉上马车休息,林如海回府后,林霁玉将他的答题默写出来,林如海大吃一惊。
“没想到我儿居然这般有天赋,这题略完美,为父也没什么建议,圣上看中,其有可能是状元。”林如海摸了摸胡子。
林如海思索片刻,又有点担忧,自古状元都显眼,现在林霁玉才十四岁,可不能太出风头。
叹了一口气,林如海只能庆幸皇上能看重林霁玉。
奉天殿侧殿,陈方旭拿着林霁玉的卷子,暗暗叹气,真是一份好卷子,但这其中要是得到皇上的喜好,实行下去,要动多少人的利益,但陈方旭还是将卷子放在头名上,等待皇上排名。
殿试才过了三天,官员抓紧时间批改,最好的前十名,礼部尚书吴谦益,将卷子递给皇上。
皇上眼神深意看了一眼吴谦益,这老东西是太上皇的人,还不知道要耍什么花招,皇上粗略看了这十份卷子,上面有四份都是太上皇的人的弟子。
瞥见林霁玉的卷子,细细看了一番,果然是一个好办法,但需要推行需要兵权强制力行事,剩下的卷子除了一个徐英士,写得还有点道理,其他人都不敢得罪世家,浅尝而止,浮于表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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