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默问道:“大帅哥,你是不是和贺薇薇吵架了?她给别人送巧克力你都不管?”
童画拿着篮球,跳起来扣了个篮板,回答道:“她喜欢谁,跟我有什么关系。”说着,对着陈默伸出手,“我的呢?”
陈默莫名其妙地看着他:“什么?”
童画回答道:“巧克力啊。”
陈默愣了愣,今天是巧克力节吗?怎么一个两个的,都要吃巧克力。
陈默翻了个白眼:“想吃不会自己买吗?”
童画走近了些,篮球在手上转了转:“哪一天都可以自己买,唯独今天不可以。”
陈默抢过童画手里的篮球,投了个球,没好气地道:“今天怎么就不行了?”
童画微笑道:“每个月的十四号,都是情人节,你不知道么?”
陈默十分无语,满是不屑地切了一声:“真矫情。”
童画不依不饶:“我不管,我要巧克力。”
神经病啊!
陈默正准备开口回怼,兜里的手机忽然震动了起来。
陈默收住话头,掏出手机,按下了接听键。
电话里传来了主角那个后妈的声音。
不同于以往的嚣张跋扈、趾高气扬,声音有气无力,带着隐隐的哭腔。
“来医院看看你爸爸吧,他不行了。”
看来是家暴男的脑瘤手术失败了。
陈默不想去,奈何是原著剧情,不想去也得去。
“好,我马上来。”
陈默将手机塞回书包,转身就准备走,被童画一把拉住:“你去哪儿?”
陈默回过头看着童画,扬了扬手机,一字一顿:“我爸去世了,我要去医院。松手。”
童画见陈默的表情不像是开玩笑,一时反应不及,愣住了。
陈默甩开童画的手,转身就走。
童画反应了过来,几步跟在陈默的身侧,声音里满是担忧:“我陪你去吧。”
“不用了。”陈默对着童画笑了笑,转身就跑。
陈默和家暴男没有丝毫的父子情义,自然不会为他的死感到伤心。
但这在外人看来是很奇怪的,陈默可不想在他们面前演戏哭哭啼啼。
他也哭不出来。
陈默出了校门,伸手在路边拦了个的士。
刚刚打开副驾驶的门坐进去,还没来得及跟师傅说地点,就感觉车子一沉,后座的车门砰地一声关上了。
回头一看,童画居然也跟了过来,端正的在车后座坐着,看到陈默回头,对着他微微笑了笑。
难得的,正常的,温暖的,第一次令人感觉到安心的笑。
陈默也懒得管他了,对着司机说道:“师傅,到三医院。”
第57章招架不住的温柔
医院里的消毒水气味,和重症病房里沉重压抑的氛围,很是令人讨厌。
路过的人行色匆匆,满脸菜色,神情或悲痛或麻木。
陈默找到了家暴男的病房,后妈正站在床边,看到门口的陈默,红着眼睛对他招了招手。
家暴男躺在床上,用呼吸机维持着残喘的生命,等待着和亲人的最后告别。
陈默走到床前,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头发已经被剃光了,做了开颅手术的脑袋仍然缠着绷带。
看起来已经失去了意识,面色蜡黄,眼眶深陷,毫无生气,看不出平日里的模样,有一只眼睛半睁着,露出来的瞳孔已经无法聚焦。
察觉到陈默的到来,那只眼睛里的瞳仁,竟微微转向了陈默的方向,静止不动,看不出悲喜。
陈默静静地站着,不说话,不做表情,也不打算走近一些。
不知道过了多久,仪器忽然发出滴滴的报警声,紧接着,屏幕上的心电图变成了一条直线。
女人爆发出凄厉的哭喊,扑倒在床沿,一边哭一边控诉男人过早的撒手人寰,细数男人的种种不是,哭得是上气不接下气。
家暴男生前待这个后妈极好,不管人品如何,这么多年,感情总归是真的。
家暴男的遗体被盖上白布,推往了停尸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