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权一眼便探出周泰的心思,闭耳不闻,似是没听见般,越过他,缓缓开口,“这顾云九的结案陈词何如了?”
说话间眼神落在傅红绫身上,四目相对,嘴角勾起一抹好看的弧度。随后,盛权微微挑眉,似是在为自己邀功。
看得傅红绫一阵咋舌,索性低下头,不去理会。离了人群太久,她竟不知该如何应付如此厚脸皮之人。
周泰讨好般地应道:“已按我朝例律办好了,盛大人可是要过眼?”
说话间,师爷已经将那结案陈词盛了上来。
“盛大人请过眼!”
微微摇动扇子,盛权也不急着接过手。只见他手一勾,示意傅红绫接过那结案陈词。
傅红绫倒也不客气,神情自若地接了那结案陈词审视起来。
这时,李青又从人群中回来,见傅红绫入了神,不免担心地问道:“怎的?可是这结案陈词有问题?”
“傅红绫你这是做甚?难道师爷写的结案陈词还有错不成?”这边周泰也急了,好不容易来的办案得力,可别又坏了去了。
盛权依旧置身事外般立在中间,眼神却又紧盯着傅红绫。
这女人倒是和他之前所见不同,不知这次又要给她什么惊喜。
“无碍,只是多了些许想法。”把结案陈词递给盛权,傅红绫一下便入了神。
那顾云九与前头的作案方法落差太大,似是两人一般。抓他碰巧是他入室行凶之时,最有犯罪动机的是他,那十三年前的犯罪动机也说得过去,可这犯罪方法又该何解?
公堂外的百姓已渐渐散去,只剩公堂内几人与傅红绫等人。
“呵,傅捕快怎又有想法?之前抓了那顾潇郎,你就说那顾潇郎不是凶手要请求大人捉拿顾云九,现在倒好结案陈词了还有想法。怎的?傅捕快这是又想说凶手另有其人了?”
周冲冷嘲热讽的声音从身后缓缓响起,只见他那肩膀缠着纱布,似是很严重一般。
想起刚才那幕,眼神不自觉落在肩膀上,于他的话,倒也没过多计较。
若是那罪犯另有其人,她今日说了,怕也是打草惊蛇。若是那罪犯便是顾云九,倒也多此一举。所以左右,还是把话咽回去。
倒是身旁的李青又维护了她,“红绫不过是为了抓到真正的凶手,周捕快何必如此呢?”
拉住李青的臂膀,傅红绫朝盛权行了个礼,“既然案件已结,我便去回了玄婆婆话,免得她担忧。”
冰霜傲雪的脸上终究是疏离,疑问越多人知道越是无解。
一旁周冲可不信傅红绫这套,冷笑一声,挖苦道:“呦,傅捕快不是无所不能,怎么有想法还说不得了?倒是再给我们上上课啊!”
“咳!”盛权清咳一声,周冲又缩回了身子,不敢再多语。
乐得自在,傅红绫承了盛权情,悠然自若地出了公堂。不过她并没有回去,而是拐了个弯入了衙门旁的一条小巷。
突然脚下步伐有些紧凑,霎那间显得有些慌乱,临末傅红绫立住脚跟,冷声道:“阁下跟随我一路了,也该出来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