綁五月风暖,在越发聒噪的蝉鸣与夏意里,萧泉彻底养好了身子。
李楼风得了空就在沧浪后堂教她打虎拳,还说要定期盯着她打,怕她背着他松懈了。
“这虎拳打完从丹田开始发热,身体暖洋洋的,你手脚易凉,每天打上一套只有好处!”
李师傅苦口婆心抱手在旁,萧泉也就在他的监督下开始了养老生活。
挥臂展腿之间,有个熟悉的身影似乎跟在师兄身后,进了堂中。
“叮铃铃”
师兄出来敲响了檐角的铃铛,她和李楼风赶到堂中,见到站在台上的人,齐声惊讶道:“你是小屁孩?!”
余歌本来见到他们,心中也有些雀跃,没想到这两人一来就揭他短,当即黑了脸把脸一歪,冷哼一声。
呵呵,还是熟悉的尿性啊。
她拿手肘杵了杵李楼风,“走了,入座!”
堵在门口的两人才各就各位,等着先生来介绍。
京中春闱落幕已一月有余,但每日慕名来拜访先生的书生半点不见少。有时来的人撞上先生正在讲堂,便搬了个小马扎坐在廊下跟着听上一会儿。
此时廊下也坐着三五个书生,掌生师兄给他们续了茶,兀自捣腾他的小菜园去了。
先生清了清嗓,“这位是新来的余歌,今后与诸位一同向学。”
余歌对着先生作了一揖,又对着下面好奇的学生们作了一揖,努力控制着自己的目光不与那虎视眈眈的两人对上。
萧泉和李楼风对视一眼,不约而同望向他的腿。
这小子的腿伤就养好了?而且看着与上次不大一样了,似乎……沉敛多了?
先生安排了余歌坐在原来王仪笙坐的位置上,喝了口茶开始讲堂。
……
“诸位回去都用功些,”先生将教鞭抽在桌上,听起来很是唬人,但先生从未把它用在任何人身上,“明日来我要抽查,诸位好自为之!”
说罢散了堂,待先生出了门,门外的书生们便拥着他去了书房,堂中发出此起彼伏的解放欢呼,还有两个看准了先生进书房,提脚就跑出去了,真是一秒都多待不得。
人群陆陆续续地散了,只剩下李楼风萧泉……和一只余歌。
终于等到这时候,两人心照不宣地挪动位置,李楼风坐到余歌身后,萧泉也捧了卷坐到他旁边,他像是炸刺的猫瞬间警觉起来,手里还攥着笔,目光在两人笑而不语的面容上来回打转:“你、你们想干什么?”
萧泉:“伤好些了吗?”
他想起那日的遭遇,攥着笔指尖发白:“嗯……好些了。”
“怎么这副可怜巴巴的表情?”萧泉疑惑道。
本来要在后面戳他的李楼风撑在桌上探出头去,“啊?怎么了怎么了?”
余歌炸毛道:“谁可怜巴巴了!你们俩这是做什么!”
李楼风身形一滞,慢动作坐回了身:“哦……人家不领情呢。”